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饴糖不好当面给她,是委托公主代之。”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李湛追问,“那后来呢,娘子见了饴糖,可悟出其中深意了?”
悟没悟出陈朝晓不得,但世子觉得人家聪敏,不会这点子浅显的求和讨好也看不出来,他微微摇头,“娘子并未遣人送信来。”
李湛大失所望,“也是,裴娘子本身殊色姣丽,见着什么样的美人也觉得不稀奇了,表哥上回说那样多的糟心话,此番以色相诱竟也没用了,真是可惜、可叹、可悲、可怜啊……”
“……”萧应问淡淡盯了他一眼,“闲的?”
他将手中密报递去,“光明左护法月前现身肃州城,咱们还有的忙。”
第124章 “永宁侯府的人。”
苏君衡一案久悬,是这几日才有了些进展。手中这册呈书是魏廷安插在逻些城的探子送回的,其按着萧应问吩咐,所得事事皆俱报,李湛细细查看过了,面上浮来堪称无可奈何的笑意。
为着先前光明使与吐蕃七王子被萧、裴两人先后逮回长安、而后吐蕃方又迟迟不肯给出对策的缘故,祆教料想光明使者回转无望,便预备着在右护法朗德与左护法宋长山之中取其一晋升新光明使。
李湛道,“祆教以救世济人为名横生世间,素是崇尚不睹不闻、万不私己,怎得区区一个‘光明使者’的位置,就教其内部土崩瓦解,争得这般鸡飞狗跳了?”
萧应问见怪不怪,“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争斗,有利可逐,纵圣教宣称上恭下顺亦难防人心欲壑。祆教受吐蕃王族供奉之后,其教主逐渐沦为摆设,教中事宜多为光明使定夺,此一职,权可通天,朗德与宋长山怎还顾得上其他?”
李湛笑,又垂首瞧了瞧那册子,说道,“朗德策以庄冲侄儿两个为魂火祭以转天运,后脚宋长山就命凝翠毒害苏君衡以嫁祸裴听寒,可惜两人时运不济遇上了表哥,竟是一事无成。”
破除祆教计谋岂能是一人之功?萧应问懒与他顽笑,敷衍冷哼了声,继续说道,“苏君衡是否被害、裴听寒是否罪疑都不在宋长山的计划之中,只一项轻易能将暗桩子送进大都督府上,便显得出他拿云捉月的本事。”
他说的不错,宋长山着力策反西三州官员势力,瓜、沙两州诸吏本就与楚燕忻走得亲近,其中倒戈祆方不在少数,若非是肃州城固若金汤,只怕西境堪危。
按下李辞盈嘱咐裴听寒小心瓜、沙郡守一事不提,全然是事儿到了这出了稀奇的变故。
宋长山万事俱备,本该或多或少开始收网了,萧应问已密信西境,令裴听寒务必小心防备,另再调遣岐山营以巡防为名靠拢西三州。
可不知怎么的——又或是消息走漏?总之宋长山一夜踪迹全消,探子遍寻西州,只得一传闻,说有人在肃州见过疑似他的身影。
“他怎会在这时候往肃州去?”李湛亦不解,“就算是去了肃州,又怎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莫非——他背后还有别家势力?”
一切不得而知,恨只恨如今萧应问不便亲往,否则何置于忧心忧虑了?李湛大叹,望望他,又关切问道,“吾瞧着这些时日表哥上值甚是勤勉,日日读来这许多呈报,眼睛可还受得住?”
萧应问微叹,“看三封歇一刻罢了,好全还需些时日,清源公主整日喊陈朝跟着,骑乘挽弓是不能了。”
思及这阵子种种燥闷,他没耐烦“啧”了声,侧脸去瞧那壁上挂着的字画,虽晓得那书的是哪首诗词,可此时一眼过去,只见得污糟糟的一团墨迹。
萧应问阖眼向后懒散靠了靠,叹声,“烦。”
李湛哪晓得他究竟在烦什么,只当是不耐公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