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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随口就说了几句,才带着笑意进到院中。日光凌空而照,歇山顶上檐牙飞翠。再观来灯屏锦幛下,各类花木轮奂璀璨,罗绮一望无际,只一刻将人眼目盈满了华贵,沉得寸步难行。
在此应接不暇之时,忽得一片锦红夺却万般明华闯入眼中,那少年色容本是艳秾,著上这般缛彩光鲜的衣衫,更似万道繁霞缀远山——那时满树漫红,万枝绛焰,他是春色黯深之处倏然涌出的昳丽,迥出尘世,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或前世今生,李辞盈再找不着任何人能在样貌上与身份上较萧应问一分一毫,而这样一名天骄儿郎既为她独有,可教人觉着如坠梦中。
“裴娘子。”
院中仍矗立公主长卫与诸位青衣,可容不得两人多说话,李辞盈收回视线,也作了礼寒暄一句,“世子安好。”
萧应问自没有哪儿是好的,要说不想念她,可谓全然自欺欺人罢了,他略顿了脚步,解释了一句,“本是早一刻要回去,公主有事相商便耽搁了些时候,你——”
他快速瞧了她一眼,又道,“上回娘子受了惊吓,可有好些了?”
一月多过去,谅它什么惊吓也该忘却了,李辞盈点头称“是”,那人再找不着话头,也颔首,“有事在身,恕某失礼。”
突然之间这般懂礼,真教人觉得不惯,李辞盈往侧边切开一步礼让,那人便一手抚住衣摆,低语“告辞”,一面是脚步匆匆往院外去了。
这边公主领人赏花赏景自没什么好说的,李宁洛万望了家宅和睦,令李辞盈寸步不离地跟着以显亲昵,到了花台上边,更让同席分食。
众宾客都是见风使舵的能手,早先看了永宁侯府给出的聘礼还能当是看重裴氏女之身份,这会子同进同出,才显出十分和融的氛围来。
县主对方才□□之事并不知情,否则此刻也难笑得出来——傅弦虽因那件事再难理会了她,可碍于伦理他再不提要娶李三娘的事,疯病稍是减缓,也能好好儿养病当差,她终究是他的母亲,再过些时日,此事也就揭过了。
暂且冰释前嫌,仍能给面儿陪同一齐赏花,只是傅八娘白着脸告假想去找顽事,是一刻不敢在李辞盈旁边多呆。
燕射一事便权当来娱情,夺魁者无意外是孙七娘,然只要参与者皆得鲜花伴礼,檀木盒子装着的,李辞盈回去时在马车上打开瞧了,里头除却一支华贵到令人瞠目的翡翠芙蓉,还包着几颗陇西产来的饴糖。
为何里头会包这点子糖块?李辞盈翻来覆去地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呢,萧应问一出了院门,当即就按开银扣撕了肩上的赤狐披氅,等在廊下的陈朝飞身去接,好是手脚麻利没让它落在地上。
再按例回北衙门应卯,李湛早守株待兔蹲守在那儿,一见了萧应问板着张臭脸,心下乐得发颤,三步并作两步凑到那人面前,作了关切状,“如何?”
如何?萧应问觉着自己神志不清才听从了李湛、李宁洛两人的馊主意,著着那件披氅在李辞盈面前孔雀开屏似的打转,到头来她根本没有与他多说一句话的迹象。
李湛自讨了没趣却并不灰心,萧应问敢不说,未必他的小厮也敢?他转而问陈朝,“怎么样,今日与裴娘子见着了没有,饴糖给她了?她可说了什么?”
陈朝指天发誓今日是他第一回不听号令——世子让他在廊下等待,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仍攀了院墙在瞧,谁能不好奇裴娘子的反应?
陈朝见世子一味读呈书,根本懒得搭理此处状况,便老实拢手答了,“回禀陛下,咱们在裁绡楼外等了半个时辰,裴娘子便过来了,为着不失礼,世子与她不过说了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