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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又就这么与裴听寒拥着说了一会儿闲话,总算听得陆暇急切低语,“郡守,都督已走到院中来了,您快些的!”来者并非裴启真一人,微风不燥,有几人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裴听寒出去相迎之后,她便听得一陌生男子爽朗笑了几声,赞他“挺拔英气”“有大都督往日之风”云云,而后那人直言问道,“裴郡守弱冠之年,家中可给你说亲事了?”
“……”李辞盈没耐烦咬了咬牙,又道罢了,若非裴听寒少年英雄,他们怎会不厌其烦地想与他说媒。
无论如何,裴听寒不会同意的。
可惜事与愿违,裴听寒没有来得及回话,她便听得裴启真笑道,“侍郎美意,我家九郎怎敢辜负?这会儿正好两个孩儿都在,就让他们碰个面,说上两句话。”
侍郎?这又是哪个侍郎?李辞盈一惊,忙起身趴到那屏风上头,只怕没听得更清楚。
裴听寒自然不肯,只道,“大都督,某如今立业未成,不敢肖想儿女情长之事,更不敢耽搁王娘子年华,还望——”
一句话没说完,裴启真便“唉”一声,摆手打断了他,“九郎何必妄自菲薄,此番咱们破都护府一案,多亏是你破出重围,力擒了赤松摩尼,等三司理清了案情,吾与侍郎定然是会在官家面前提提你的功劳,届时怎算什么立业未成?”
他只笑笑,往裴听寒脑袋上一拍,“且如今不过是见个面罢了,王娘子淑德端丽,还不一定瞧得上你这小子!”
王侍郎客气,复赞了一轮,几人你来我往絮絮说了几句,裴启真便推了那一根筋的裴九郎过去,“不懂事,陪侍郎他们吃吃酒去,改日再谈别的。”
等人不情不愿走远了,他才一肃脸色,重掀了竹帘儿,看向屏风后那面无血色的女郎。
果如李辞盈所料,一入此间,裴启真便盯着她的脸一刻都不放松,直至卧炉里边一只细香烧得断了,“咔哒”一声轻响,白烟缭绕,他才似回神,比手请她对坐茶案。
能与大都督对坐,只怕那女子与他关系匪浅?
李辞盈思忖着,便也从容坐*了。
裴启真见得她仪态严庄,也微微露了些笑意,和蔼道,“李娘子莫怕,此番请你来这儿,不过闲谈几句,并无他意。”
李辞盈只道自个心神不宁全为着二裴与王侍郎之对谈,此刻与裴启真说话,又有什么好怕,她不慌不忙答道,“妾卑微,能与大都督闲谈,是想都不敢想的福气,此刻心中惶恐,也是怕自个才疏,说错话惹都督不悦。”
“岂会?”裴启真看她一眼,叹气道,“李娘子不必惶恐,只当吾是家中长辈似的说说话——”他忽得一顿,是了,李辞盈父母早逝,单是一个姑母养大,哪来什么家中长辈?
思及此处,心哀难忍,他撑了撑额角,问道,“你可还记得自个阿娘的籍贯、名字?”
阿娘的籍贯名字?李辞盈倒不晓得他会问介个,一出生阿娘就殁了,她哪里晓得这许多,其后都是姑母慢慢告诉她的。
她道,“我阿娘姓钱,单名一个景字,咱们一家都是肃州土生土长的百姓,阿耶阿娘从前在瓦来村过活,后边得了宗家的面馆子,才搬到城里头的。”
李辞盈不晓得裴启真早在一刻之前就拿到了她的生辰八字,仍是愣愣等着他问呢,可惜接下来他就真如闲谈般的,只问她与姑母如何在肃州讨生活等。
说起这些来李辞盈不怯场,她依照裴听寒的嘱咐,一一都老实答了,其实这些琐碎之事,自己讲来都觉着无趣,只对面那人饶有兴致般,不住点头,时不时追问,不知不觉说到口干,裴启真又令人斟茶来与她。
这么的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