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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望她,却见她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做,掩面哭泣。围裙被她掀起掩盖住哭泣的面容,维尔利汀看了就难受。
“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在这纷扰的砸门声中,伊安珊抬起头来,带着泪眼,道出了实情。
她是被地主霸户**怀的孩子,地主是某位贵族的私生子,平日里吊儿郎当、作恶多端,要求她必须生下来。结果她生下来交给他们后,他们却还是来天天追着她让她来喂奶。
维尔利汀对这其中本质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们哪里是要让孩子的亲娘来喂奶!不过是一遍遍看着伊安珊面对她被强迫得来的孩子还必须喂以母乳,享受她被欺压的伤心神情罢了!
这种人就是以被欺压者的伤心为乐子,即使完全不能从她身上得到利益,还要一遍遍地压榨她!
伊安珊一遍遍地央求道“你不要再来了”,那屋外的男人却还是砸着门。砸门的力度堪称霸道,标准的地主恶户。
她掩面哭泣着。
维尔利汀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从靠墙的床炕上站起身,起来去给那人开了门。
那抱着孩子的男人神情不正经,见里面并不是那位农妇走出来,而是一位黑色便装女子,“呸”地一声把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
“有意思。”
他刚想嘲笑两句,却见维尔利汀抬起了靠在门户旁的劁刀。
银亮的刀辉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登时慌了,咽了咽口水:
“你、你想干什么?!”
维尔利汀不说话,只是一步步地向他靠近,面无表情。
私生子地主吓得后退两步,匆忙倒地,口中斥呼着:
“我……我告诉你!我爹是这里的大贵族!你杀了我,他今晚上就饶不了你!”
他爹今晚上还等着他回家呢!家里夫人好不容易认了他这个私生子,他也只是想在回家之前再调戏调戏那个地里的女人!
可任谁都没想到,今天那屋舍里会藏着个死神一样的人物!现在的维尔利汀,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她要杀人。
维尔利汀一步步靠近,那抱着孩子的男人害怕得一寸寸在地上后退。
维尔利汀审视他的眼睛。
那其中,害怕、惊惧、恐慌……唯独没有愧疚。这种人即使到了如今,所想的仍然是保全他自己。他没把怀里那孩子扔了,只是因为极度恐慌下形成的某种“忘记”机制,才忘了把那个婴儿抛下来。
男人惊恐瞪着她的眼睛,“我、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是不回去的话,我爹一定会来找我的!你……”
维尔利汀手起刀落,把那柴刀砸进了地主儿子的胸膛。
血花四溅,男人头颅无力地垂在地上,半晌眼神便失去了神光。
她看了眼那婴儿,把那婴儿抱起,转身投进了水井里。
门内的伊安珊掩面痛哭。
结束了。
她的苦难终于结束了。
这长达一年来、持续骚扰着她的苦难,从此之后消失无踪。
她无比痛恨欺压她的人,对那个孩子更是没有一点所谓的爱,这是她被暴行欺压后的结果。而宣称要维护她们的圣堂,也没有给那些人应有的惩罚与报应。
圣堂无视她们,地主无视她们。
除了维尔利汀,谁还能给她应有的公正呢?
维尔利汀走到她身前,轻抱住她的背脊。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