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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两步倒腾。易承轻顿,顿完,忽而一笑:原来受人保护是这种滋味。
许桑的打法比之易承,技巧性强很多,像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一套下来,毫不拖泥带水,利劲如注,手腕交绕几次,前排打头阵的已然走起乱七八糟的滑步。
没滑住,栽了个天旋地转。
“……!”巴黎蛋虎躯一震,勾了下战损版的“智囊”,面色如洪水猛兽,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是东西了。
“咱欠条呢?”
银兄傲气:“老大,我们誓死不屈!”
话还没说完,一拳头就蒙到了他脸上。“乓当”一声!打得银兄后退五步眼冒金星脑浆翻滚。
“识时务者为俊杰。”巴黎蛋急步过去,使劲从他裤兜里摸出折得皱巴巴的纸条,走过去前嘀咕了一句,“你记性好,就记清楚:下回遇到易承跟这人在一起,就提醒我躲远点……”
银兄:“……”
有句“窝囊废”不知道该不该送给他老大。
比刚才的“销债”流程走得更快,因为说实在的,巴黎蛋论身手论智商论什么都差黑大一头,若非当年运气加持走上那条道,估摸着现在还在黑大手底下哈舌头。
易承静静地看着流程走到最后一项,停滞两秒才偏转视线,任巴黎蛋带着他那伙兄弟离开,留下一地纯粹的静谧。
此刻,与情绪起伏至波涛汹涌的预想完全不同,他沉沉的,很平静-
许桑取过消毒液放在床头,自己顺着床沿坐下。
易承则听话地将卫衣卷了一半上去,将下腹裸露于房间的灯下。
许桑附身,手指灵活解开他腰侧的结,但可能易承不是特安生一个人,东蹭西摸的,绳结被拉成死结,但他也不急,垂眸耐心地解着。
直至伤口裸露,大概食指长度,血糊着,平添一丝骇人。他表情顿时一变。
看着他抿紧的唇和皱深的眉,易承调侃道:“心疼了?”
沾上消毒液,许桑将棉签按上伤口,“没。”
“是吗?”易承忍着痛,这回没再一不小心叫出声。他伸手,拇指轻轻擦过许桑嘴角,一捻,逗弄道:“那你笑一个?”
“……”许桑点涂的力道加重了些许。
压在唇角的手骤然一颤,而后就听易承软声:“你轻点。”
许桑看他一眼,只一秒,又垂下眼处理伤口。
屋内静静的,亮黄色灯光由上垂落,给人勾出绒毛般的轮廓,显得很暖;桌上放着走针闹钟,在无声里,奏出一曲分针同秒针的合鸣。
易承背靠竖枕,一手还得挑着卫衣免得下垂,但不妨碍他的躺姿懒得可以。
他回想起方才的打斗,惊讶于许桑观察的细致程度,更惊讶于他的态度,像是:早就经历过的平淡。想及此,他喊人:“许桑。”
“嗯。”许桑扔了棉签,换纱布。
“我们之间,”易承说话时手指缩着,几字一顿,像是在边说边后悔,后面索性换了个委婉的描述:“像没交代过案底一样。”
说完,他虚虚扶额:也不太委婉,更冒犯了好像。
“想说什么?”许桑只看了他一眼,便又专心于手下的缠绕,语气平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你欠着债,我混过道……而这些从未明白揭开过?”
易承眼睫轻颤,像是被他戳中了心思,更懊恼了。辗转用词,只小心翼翼问出一句,“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许桑打完最后一圈,收了手,看向易承,“介意忽如其来兜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