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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其人虽神色懒散,似乎也不像在玩笑。她慢慢道,“妾认为不过是看一场讲武罢了,可用不着麻烦公主殿下又是发帖又是待客的,妾扮了随从到场上去岂非更好?”
萧应问瞅她一眼,“扮了我的随从?”
他不可能未卜先知,李辞盈镇定“嗯”了声,垂眉抬指,一下下在萧应问心口慢慢地抚着,轻语中也带一丝埋怨般的,“这事世子才是轻车熟路了?若真麻烦了公主下帖子,可不得疑心咱们俩个的关系。”
她笑笑,抬了波光粼粼的眸子瞧过去,柔柔说道,“妾不舍让郎君您难做呢。”
这般体贴!该是如她所愿了罢?!可惜萧应问那人惯是狡诈多疑,闻言并未点头,反是意味深长“哦”了一声,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扮做某之随从?是了,昭昭马术本事上佳,为我牵赛马最是妥当。”
反话正说,此人于台狱之中学来的本领早洇入肌理,何人说上一句话他能不经多番思索?只怕几句话之间就能晓得了她的意图。
李辞盈自觉她不过区区平民,对着酷吏扯谎,可不得被他一眼看得透彻,否则他怎忽提了牵马一事?
可惜她再笨也不会笨到在他的马儿上边做手脚,等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儿,可不立即溯源,她还逃脱么?
罢了,无缘亲眼得见大仇得报又如何,只要萧应问死了,一切就该结束。李辞盈哼了声,“那我不去好了。”
萧应问笑,“如今户部手头吃紧,办这样一件盛会正如在他们肚上划下一块血肉来,某这般苦苦求来的,若昭昭不能出席,岂非是白费了功夫?”
她如何不想出席呢,她一低头,涩涩是自伤一句,“可上席如何能有妾的位置?”
到底是情蒙了眼睛,萧应问见得她这般轻易放弃为他牵马的打算,心里边再不疑心李辞盈之动机,然则夏日炎热,他怎忍心让她留在场中曝晒?
如何让她安心坐于台上?萧应问挑挑眉,故意道,“不能为我牵马,昭昭便不愿前往了,那——某倒觉着前路险阻,只怕是有什么危机在等着呢。”
难道这就不办了了?李辞盈万不能让事情功亏一篑,千般怨恨聚于心头,她竟是能展出个滴娇波溜的笑来,“是以为证了妾之清白,少不得往公主那儿打扰了?”
萧应问笑,“当然。”
正事说完了,那人仍是要做些不正经的勾当,手口并用,一定要弄得人家浑身发颤求他停下才满足。
这边正呜呜咽咽地抽泣着呢,外头却是两声轻敲,那不懂事的片玉隔了门儿问了句,“娘子,陆郎君过来了,说是早早与您有约,今晚要一同往郡守府上用膳的。”
“……”
萧应问脸色霎时是沉下去。
伺候这祖宗可真不是易事,李辞盈尚且是气喘吁吁,仍是好语劝了他,“妾与陆暇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莫非连一同吃饭也不可以了?今日郡守在不在府上,您应当最知晓的。”
是了,裴听寒此刻忙着应对那起杀奴案,此刻并不在府上,萧应问略略垂垂眸子,只道,“好了,是某不该多想,明日我让梁术将帖子送到你这儿来,到了那日咱们一同往靖恭坊去?”
届时同坐,她该晓得清源公主开明放任,从不过问他的事,思及此处,竟没来由耳上微热,萧应问咳了声,摸摸鼻子,“还有我的‘贺礼’,昭昭切勿忘了。”
李辞盈见他唇角不经意带上的笑,只恨不得上前手撕了他的,她磨了磨牙齿,道声“好”。
劝了人摸窗飞跃出去,李辞盈略整衣衫,便自于黑市采买来的锦盒中摸索一番,而后她将一物收入袖中,往裴听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