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结】(2/75)
任,不敢轻视半分,想了又想,问裴听寒道,“经幢一事,也有你一份功劳,吾想着若平县再没有什么变故,一月半的大朝会,明也便与吾同往罢?”大朝会,裴听寒垂眸,“不必了,长安路遥,某不愿辛苦。”
“究竟是不愿辛苦,还是长安城有你想见而不能见的人?”卢弘止是卢氏一族这一辈中最争气的一位,在扬州之时便善持威胜,对于挫败,哪能避而相让?
裴听寒淡淡瞥他一眼,“如今已是岁末,往长安二十余日雪中赶马,弘止是觉得吾死得过于爽快?”
“……”卢弘止抚掌,“这倒也是个问题。”
他不怀好意地笑笑,“明也晓得的,吾非贪功之人,若你不肯去,那吾只好请那公子弦同往了,说起来这好似是他被贬咸州之后第一回奉令特遣,想是也很久没回长安了罢?如此,他当是欣然接受了。”
卢弦止恍然似的,自言自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傅家博个人情,指不定哪日正能用得上呢,你说是不是?”
裴听寒撑额在案,侧眼冷冷地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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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五,长安城。
但凡这时候来了长安城,只怕没有人会错过元宵节灯会,大朝会散后,卢弘止拽了裴听寒追魂似的往朱雀大街赶。
一面喘气,一面忍不住说,“你说怪不怪,这阵子没见着那位倒罢了,他竟连大朝会也敢不来,白让官家给他这许多的赏赐。”
来长安三日了,除却往大都督去了一趟,其余时候游顽长安城,可一眼没见着裴听寒的“心结”。
裴听寒没什么表情,“飞翎事忙,见不着他并不稀奇。”
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卢弘止大笑,“吾还没说是谁呢。”
“……”
半晌没听着回应,一回首,便见得裴听寒一身僵如败松,他目光一转不转地望向某处,喉间一滚,眸底很快就漫上一层欲落的水光。
不必说了,想是“心结”未了,纵万人蜂拥也能一眼重逢。
好呀,他倒要瞧瞧,这卫国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卢弘止顺了他的目光看向那座月桥。
风雪未歇,晶莹剔透的冰霜自盏盏明灯旁染上华彩,再不必问哪一位才是卫国夫人,月光万顷,独照皎皎,那红衣的女郎举灯穿流,四周一切其他的人都沦作了虚幻的影,只她云鬓之上一只蛱蝶步摇金辉如水,一波一澜,漾漾荡进人心里边去。
谁谓月辉皎洁,分明她眉间泠泠泫比清露,其容姿堪与月上仙子相较。
“……看够了?”裴听寒冷声道。
卢弘止迟钝“啊”了声,一挠额角,十分惭愧移开视线,“不敢、不敢,实在冒昧。”说完这句,又理直气壮直起腰,“那你看够了没?明也,不是吾不向着你,实在是你念的这事儿罢,它说起来有伤风化啊。”
他进一步,低语,“你不晓得杂律之中,咳咳,那个’罪责十分之重啊。”
裴听寒扯笑,“你以为吾在看什么?”
目光未自桥上移开,他低声说了一句,“有贩口子盯上了他们,弘止去寻两个巡游的金吾卫过来抓人罢。”
卢弘止一惊,再看之时,才发现跟在卫国夫人后边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儿。
桥下几名粗布汉子显是冲着他们去的,布了围剿之势,慢慢将永宁侯府的奴婢们都挤开了些距离。
孩儿们急着看灯,才不在乎身旁的婆子们有没有跟来,一股脑往前边钻,很快就走到桥下巷间。
裴听寒眉头紧皱,拨开人群要往对边去,“你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