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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只为此刻美你名姓,待诰书下,你我并肩,再无人敢置喙从前。”“昭昭——”誓言犹如惊雷在耳,“吾永不会让你后悔嫁我。”
密密麻麻的冷栗自背脊蔓延满身,她想呵他滚出去,可那一份沉而难承的情忽如鲠在喉,李辞盈紧紧咬住唇,起身凝眸盯住从屏风侧边转过来的男人。
“……”
蓄在眼底深不可见的阴戾在看清来人的一瞬如烟散形,她脑中一空,又似经不住这样的大起大落般垂了目光。
“二哥?”来者并非裴听寒,而是裴显城那个蠢货,怪了,大都督分明说他病弱,怎看着好好儿的,李辞盈迅速拽回飞散的神思,就算这么快好全了,也不会有谁让他来这儿请她。
这般气势汹汹,只怕来者不善。
裴二郎哪得一分善意?前脚走了个裴九,后脚这诡计多端的李三娘就进了府,大都督不肯待见他,闲赋三月不说,连除夕太和宴也没份。
不带他就算了,竟还带上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郎!一听了大都督遣人来催她,无名火燃得头脑发热,裴二郎一路走到从不愿踏足的赋月阁,可要好好和这个女人算算账。
“某有话要问你,让她们都下去!”
不等人答,他沉了声调,眸中亦漫来阴冷,“当然,你不怕别人听见你与——”他顿一下略过,仍然冷哼,“——大可让她们在旁边站着。”
唉,大都督果然是个能忍的,竟能留裴二郎这样的人在身旁多年,李辞盈微叹,斜目瞅了采釉一眼,点头从了裴二郎的建议,“下去罢。”
采釉了然,揣揣点头,扬手请诸侍女皆撤出内间。
再抬首,李辞盈已换上满面甜如蜜糖的笑靥,她并不问他话外之意,寒暄似的,“早先听大都督说二哥病了,这长安城冬日雨急风狂的,您来往之间一定多保重身体。”
她眨眨眼,似浑然觉不出他的怒气般,“现下好些了么,应也不耽搁咱们待会子往太和殿中去?”
裴二郎一下是气笑了,从来听二叔说李三娘聪慧,怎的那壶不开提哪壶,他忍下一口恶气,恨恨说道,“还未好全,某怎敢往禁中打扰,只不过太和宴并非你小小商女能够踏足的,与大都督说你今日不适无法赴宴,否则——”
他又一顿,似难以启齿般看她一眼。
李辞盈笑容更盛,“否则怎样?”
裴二郎不信她不知道,咬牙说,“你知道后果!”
李辞盈微微挑眉,“二哥的意思是说,若我今日非要随大都督往太和殿中去,你就要将妾与九哥的事儿告诉他?”她有些疑惑,“去不去太和殿不打紧,只是妾想晓得二哥还打算以此事要挟些什么?”
厚颜无耻!裴二郎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女郎,他朗声道,“吾非卑鄙之人,本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罢了,你今日不去太和宴,改日出嫁了也少与咱们来往,那么你与九郎的丑事一辈子烂在我肚子里。”
只怕人家不信似的,裴二郎举了右手发誓,“吾可以命作保。”
“……”李辞盈暗自好笑,看来血脉相连,的确是*有不可思议的传承留在裴氏儿郎的一举一动之中,她“哦”了声,又问,“二哥如何能觉得此事能威胁到我?”
裴二郎一惊,“你!你真不怕我与大都督说!”
“你都能看得出的事儿,大都督何能不晓得?”李辞盈微微扯唇,“此事传出去坏的是咱们裴氏百年清誉,妾奉劝您就当作从来不晓得是好,否则哪日果真暴露,大都督难免疑心于您。”
她轻笑,“且这太和殿妾是一定要去的,您还是早些回去‘养病’罢,否则官家那儿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