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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应问两岁承师于飞翎卫首领叶无面,为除了自雪山里染来的弱症,所学一门名为寒魄封的功夫。
所谓触绪伤气,动情损神,寒魄封首要一项冷脸冷心冷肺,纵公主与侯爷不忍,在保住性命之前,也只得苦他六亲缘浅。
此时此刻,萧应问再不能更体会何为“伤气损神”,只她这样轻巧一句话,就将方才诸多滞闷与烦躁击得粉碎,全然不同的情绪似七叶轮一般的在脑中辗转。
怨忿与否、快意与否,但凭李昭昭此刻有没有好心肠罢了。
“晓得了。”萧应问叹了声,好心提醒她,“你的婢女拿了鱼食过来了。”
李辞盈一惊,也不敢回头看,忙是两手一松放开他,一面专心侧了脑袋听声响,一面抱怨着,“看见人了怎不早说,快走、快走!再别教别人瞧见了!”
她气得脸色发红,“真烦了您这样不要脸面的人。”
魂悚魄惊,两耳竖来好似那伏在草窝里边被捉住尾巴的狐狸,萧应问哼了声,仍掩袖狠狠捏了她的手心,“烦也无甚用处,还有十余日,你且等着。”
“萧应问!”李辞盈咬牙切齿,“且看看是你等着,还是我等着呢。”
怎么的,还有人要在大婚之夜谋杀亲夫不成?萧应问眼皮一跳,只当没听着,佯咳了声望天,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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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药花去半夜,几个医者都确认没有致命毒性,萧应问便命了人兑好用量,请某飞翎再试其可用性。
此药不可思议,抿去一小口,问到任何事都如实相告,起先飞翎们不过问些寻常事,什么名姓、籍贯或家中人口等,而后恶趣横生,一人一嘴气得那人面红耳赤方止。
这样一来,除却在宋长山那儿拿到庄冲等人所需要的解药配方,更多祆教内部秘事亦知晓了干净,萧应问怎不感慨呢,得亏是李昭昭梦有先兆,才及时把宋长山捆来长安城——
否则三州百姓沦陷劫难,大魏国运必定受阻,宗国虎视眈眈,或引无边祸患也不一定。
这样才只封作了乡君,不知她心里边可觉得亏待?
萧应问举目望了尚且黯淡的天色,半晌,又缓缓垂眸看向手中余下半数的青瓷瓶,若是——
他喉间轻滚,复将荒谬的念头压回识海。
第129章 “只怕人心难测。”
大业坊一案了却,一应人等得以在年节之前释离。邝氏等人虽保住性命,但久经恐吓也算来形销骨立,再一者,到底不明不白进过牢狱,与祆恶扯干系,此番前路迷茫,能不能再在大业坊立身也两说。
腊月二十八艳阳高照,邝氏一行心事重重出了铁牢门,端是一下被那耀目的日光灼出泪花来。
遭此横祸,哪能不恨呢?要怪就怪那李三郎,分明收了她的好处,竟是一句话也不在永宁侯世子面前提。
邝氏咬牙切齿,只待下了石阶必定骂几句解气,不成想长阶之下几个衙役顶着风口等在那儿。
刚张开的嘴又闭上,几人对视一眼,皆认出对头为首那满面胡络的壮班,可正是当年陈府尹麾下的袁二。
陈府尹落马,此人立即倒戈亲自把邝氏等人清出去,一点情面没讲过,然此刻他见了他们,却十分客气自马车跃下来,双拳一抱,拱手作了礼。
邝氏阅人无数,来者是善是恶一眼既辨,但方遇事,此刻又不免了忐忑,硬着头皮快迎几步,笑道,“可巧了,上差几个正往御史台办事呢?”
袁二得了上头的令,一点不敢怠慢,旧怨哪得提它,他自袖中摸出个东西递去,只道,“一点不巧,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