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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捧了在心口,柔声劝说他,“苏校尉伤重,梁骁骑与公子弦将往淮扬巡查,您再请了陈朝、方迁为妾奔走,身旁岂非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了?这点子小事,妾自个琢磨琢磨也就办好了。”话毕了,那狡黠的眸中似闪过些不自在的微光,李辞盈虚怯地抿了唇,又很快握了他的臂膀,嗲道,“表哥,你莫非信不过人家?”
一声“表哥”喊得百转千回,只怕了人家不答应似的。
造作模样,八成想以此仗势作威,萧应问觉好笑,罢了,她要与他人争一口气,再让陈、方二人过去反而束了手脚,他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抚着,笑道,“也好,你自己掂量着办就是。”
正说着话,外头议定好事项的李湛去而复还,飞翎不敢拦他,便由着此人走到了外间的屏风外边。
虽他脚步刻意放得轻了些,可偌大一张影覆在牒屏上,李辞盈想看不见也难——是了,从前觉李湛年少,又与萧应问是这般不分两家的做态,她早早是掉以轻心,可能坐上至尊位之人岂会事事不闻?
堂堂天子,竟靠在屏外窥听人家两个私语,正正好证实萧应问方才所谓“疑心论”。
李辞盈眸色渐冷。
李湛哪里想得到有人在暗中给他挖了个大坑,这会子听得里面喁喁和谐,真忍不住为自己的急智拍手叫好——有情人之间何来的隔夜仇,七日赌气不闻不问,这不一独处就和好如初了?
他轻咳两声,又等了片刻,才堂而皇之绕过屏障到了内间。
那两人止了话语,正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呢,李湛没多想,上前几步,他先瞧了李辞盈一眼,而后又笑着对萧应问说道,“瞧着像是没什么大碍了。”
他话锋一转,“表哥,外头人可正找你呢,今日大喜,你岂能连面都不露?快与我出去待宾客——”
正还要说,不知怎得眉心徒来冰凉一分,似谁人目光凝出冷霜,照得他毛骨悚然。
李湛微微一顿,盯了萧应问一眼,又看李辞盈——两人一个照例面无表情,另一个甚至还勾了些恭敬的笑意。
奇了,难道是错觉,他一摸脑袋,莫名其妙。
“晓得了。”萧应问答应着,一面将薄被给人掖好了,起身两步又回首,嘱咐李辞盈道,“事儿不急着办,这几日先歇歇罢。医者的话你都听着了,别劳累,再过会子记得喊人移膳过来,药熬了许久,等用了饭,再晾晾就可吃。”
想了想,又说,“药是苦些,某请人去西市买饴糖来作配,天儿渐冷,别再贪吃冰酪,晓得了?”
还有外人在,他做这模样没来由让人发窘,李辞盈“唔”了声,手上的薄被越抬越高,再差半寸就要遮了口鼻,“不说了。”她催促他走,“别让陛下久等。”
萧应问只当她仍要废寝忘食地“伤心”,阖了眼,又重复,“某方才说的你都听得了?”
不答应一声怕此人是没完没了地啰嗦,李辞盈暗自捏拳,“听得了!”
李湛哪里见过此等奇景,乐得搓搓手背,打趣道,“得了,大都督府岂能亏待了自家娘子,表哥这般唠唠叨叨得做什么,咱们快些的!”
话一顿,更是一阵不知从哪儿来的阴风直往天灵盖冲,若眼神能够杀人,只怕大魏今日就发国丧,李湛疑惑一歪脑袋,糊里糊涂跟着萧应问往外头走。
行至院中,总算觉出什么不对来,他“欸”了声,一拽了萧应问停在原地,“表哥,你有没有觉着方才遥妹妹瞧我的眼神有些冷?”
萧应问撩了眼皮瞧他,不答反问,“你惹她了?”
李湛:“……我岂敢?”他嘟囔着,“方才往中厅之前,她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