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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亲令,且裴府两面三刀,蒙骗世子罪无可恕,苏君衡理所当然站起身,冷笑,“某此来为何,不必与柳长史讲明,且让出路来就是。”飞翎跋扈,谁人不嫌,只怕没人喜欢自个在家休憩之时床底还趴着个人拿着笔记下嬉闹之语。
可柳长史是何人,闯大都督府还想全身而退,那只怕是不能了,“某自然没法子阻拦苏君衡办差,只不过嘛,您伤了咱们府上一名侍女,这事儿可就变味了。”他一笑,挑眉道,“若您果真为世子指派,又何需伤了世子赐予咱们娘子的侍女,这道理说不通。”
击伤片玉的自然并非苏君衡,他脖子一梗就要说实话,可一张嘴又变了主意,裴、萧两家既已说了亲事,再当众揭露了裴家两个孽种的阴私,只怕要丢了世子脸面。
苏君衡改口道,“你想如何?”
想如何,没什么别的法子,关他两夜倒是可以,柳长史笑,“既因由存疑,某遣人往廨所询问询问,若能得了世子一句准话,咱们哪里还敢扣留飞翎卫。”
苏君衡一根筋,想不出里边的弯弯绕绕,“哦”了声,“那好——”
“好!”柳长史不容苏君衡多想,呵声断了他的话头,继续道,“苏校尉无异议,就随武卫往后院暂歇,别再打搅了咱们娘子歇息。”
赶他走,他还不想呆呢,待会将一切禀告了世子,才教此女子好看!苏君衡又瞅了李辞盈一眼,才随了武卫拂袖离开。
而李辞盈呢,白受他两个狠眼只觉好笑,回头见了萧应问,她当立即求他替她打发了裴听寒,至于那些狂妄之语,不过她委曲求全,给自己保下活路的谎言而已。
世子能体谅的,当务之急先帮屋里边那位给送走。
可惜事与愿违,经了片玉受伤一遭,柳长史笃定所来势力不止飞翎一方,为保险起见加派了三轮巡防,把北院罩成毫无破绽的牢笼。
李辞盈睁着眼睛躺在榻上等了不知多久,外边脚步声来来往往,生生是没找着时机让人逃出去。
裴听寒好不哪儿去,为免外边守夜的侍女误打误撞闯入此间,他只得闭了嘴巴暂藏身在横梁之上,这倒罢了,就是袖上月麟香熏得人阵阵发闷。
若非萧应问横在中间,他与阿盈何需吃这种种伤心,他又一时脑热对她做出此等试探,来日想来,未必不是阿盈心里边的一根刺。
胡思乱想了一阵,他视线只忍不住落在李辞盈身上,那女郎抱枕仰躺在榻上也没有睡去,目光相接之际,眸光中脉脉温柔难歇,这一缕温情怎不让人想偎她来怀里夜语?
可裴听寒无法再放肆,只侧身倚了墙面,好教再看她清晰两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语好惹人发笑,然有人显然乐在其中,李辞盈也就将就他去,总之躺在榻上望天也费不了气力。
渐渐是落了些困意,她眼皮重下,片刻拥紧薄被睡了过去。
有人好梦正酣,也有人夜不成寐,苏君衡本想着崇仁坊距飞翎廨不过两刻钟的路程,遣人去问一声,至多耽搁半个时辰能将他放了。
可惜大都督府上哪由得他猖狂,所谓往后院暂歇,不过领他到一间柴房门口,苏君衡正不解其意,后头倏然一股巨力踹在背上,他一下扑进去,“轰隆”一声门响,武卫在外头大笑,“招待不周,请苏校尉见谅了!”
竟是将人关押在此的意思。
这地方可不是是专门惩治敌手所用?铜墙铁壁一丝破绽都找不着不说,门上还开了一扇小格,分明是用来送吃食的。
苏君衡此时知被耍,怒极拍门喊了整一刻钟,无人应答。
瞪眼坐在地上等到东方鱼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