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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东西。而傅弦呢,气得几乎当场晕厥过去,裴听寒还算得铮铮男儿么,竟要以这一点小伤博女郎的同情与担忧?!
他冷眼瞧着那人唇角压不平的弧度,忽又觉着十分可笑——裴听寒得意什么,不过就是早了半年认识阿盈罢了,阿盈根本就不曾对他动情,若非如此,她怎会晓得他的死讯就立即与别的男人往来?
傅弦冷笑,只道,“某以为郡守多有本事,原是人就在身旁落水您也来不及救,害阿盈吃了这好些苦来,竟又好意思让人家照料了你去。”
这事儿是他不在理,裴听寒抿抿唇,手臂上却忽是一凉,他一垂眸,但见李辞盈冲他摇头,有口无声比了个嘴型,似让人不要和傅弦多计较。
裴听寒“哦”了声,听话垂了脑袋,不再理会。
此番郎情妾意落在眼中实在刺眼得很,傅弦一咬牙,只能别了脑袋不去看他们,一面低声又问戚柯道,“裴家派来的那批人呢,怎还没跟上来?”
话毕不消两息,绿堤上忽是蹄声隆隆,密集的雨帘之中破出一道口子,正是大都督府上卫参事与护卫六人快马加鞭。
骤驰惊得堤上水滩浪涌翻腾,卫参事等行至亭外方勒绳停马,嘶声奔狂,他利落翻身下了马,两个起落屈膝跪在了裴听寒面前,“某来迟,请郡守降罪。”
“……”
在场几人纷纷瞠目,卫参事虽品级不高,但他是裴启真身旁的人,在长安城时便横行无忌,哪里会用得着与裴听寒行此大礼?
李辞盈更是吓了一跳,前世她要瞧卫参事一个好脸子难如登天,如今怎得这般狗腿,见人便跪?
她只怕惹麻烦,稍稍往旁边移开了。
别人不明白,可裴听寒再明白不过,若非是大都督有事相求,卫参事岂能这般恭敬——想来漕船倾覆一事果然与裴二郎有关,且二叔之意,便是让他不可追究。
裴听寒眸色黯淡下来,只垂了脑袋听卫参事涕零,“大都督亲令,让吾等随了郡守往扬州处理事务,没想到行至半路竟见河中沉船——”他恸然哽咽,好似十分悲怀般转了话峰,“离长安前夕,大都督千叮万嘱,一定让吾等护卫了郡守平安,好在此刻您无恙,否则他老人家不知如何哀痛……”
若大都督真在意他的安危,又岂会等他离了西京才安排护卫一事?
裴听寒淡然听罢,才纡尊扶了他起身,补上一句,“沉船之时险象环生,幸得裴氏列英神魂庇佑,某才死里逃生。”
这么一说,便是不欲追究此事了,卫参事没想到裴听寒通透至此,略顿了顿便顺势起了。
扬州事宜紧急,他不多耽搁,压低嗓子喊了裴听寒一声,便倾到他耳边将祆教宣恶一事告知了。
祆教作恶,往扬州一事刻不容缓,依照裴听寒所想,当是立即驰马而往平定事端,否则邪教势力一旦壮大,难免引发民乱,后果不堪设想。
可——
他一露了犹豫神色,卫参事便晓得他在考虑什么,忙是又近一步,只道,“如今敌明我暗,郡守若想保李娘子万全,此番过去不该领她同行的,若真出什么变故,只怕您后悔莫及啊。”
是了,扬州如今不知什么状况,他要应付祆教,难得分神照顾了她去。
卫参事又道,“大都督说了,上回与李娘子畅谈便觉着她十分有趣,此番郡守事忙,便让她随咱们的人回长安去,大都督愿请她往九台山与荣国夫人做伴,郡守尽可放心了。”
与荣国夫人做伴?裴听寒微微一怔,若真能得了大都督与荣国夫人的青眼,要进裴家的门岂非易如反掌?
他微微垂眸看向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