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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已数次提到十五日的灯会,也正因如此,行队才赶在半月前进京。此番某与她有约在先,是因差事繁忙才误时辰,布上华灯乃为赔罪之故,也算得私闯?”他抱臂来打量了裴听寒襟口湿了又干的水渍,冷声反问,“裴郡守莫非就是三娘从正门大方请进来的?!可谓是五十步笑百步。”
“……”
在场诸人,包括守在屋顶的梁术,可没有一个是正经儿从门进来的。
同朝为官,若真当面动起手来可无道理可辨,真要除了他/他去,必是不能当面锣对面鼓。
两人举目睽睽半晌,均是咬了腮帮子侧脸异口同声篾哼。
罢了,裴听寒道,“懒与你做口舌之争,三娘今日抱恙,好容易才睡得安稳,世子可别为所谓‘赔罪’惊扰了她的好梦。”
若不是怕惊了她来,裴听寒是恨不能当即将这些灯盏通通碾碎了才好。
……抱恙?怎会?萧应问心里一沉,立即拔了步子要往里边去,可有个人非挡在窗前,朦胧月色中榻上轻纱缭幔,什么也瞧不真切。
“某已好好安抚了她,不劳世子挂念。”裴听寒又近一步挡了他,慢吞吞的语调中不乏自得与讽笑。
这会儿萧应问便想起了在瓜州城在茶寮帐中,那人有意捧了李辞盈的脸儿来亲给他听——稚子童蒙未脱,天真得令人发笑。
他冷冷“哦”了声,“那真是多亏郡守了,某近期不得空来,改日闲暇了,定请郡守往醉仙楼吃杯薄酒致谢,还望莫推辞。”
这话说得,好似李辞盈就是为他所有,临了忙碌,才得让裴听寒照顾了。
裴听寒登时大怒,“竖子乘人之危,竟仍不知廉耻,三娘是未出阁的女郎,由得你这般大放厥词?”
试问二十年来,除却李辞盈,萧应问何曾还被他人指了鼻子骂到眼前,可惜以裴听寒之身份,万是不能让他觉着恼怒。
萧应问淡笑一声,“某与三娘如何,郡守那日潜入此间可不都听得了么,怎这样一句无所谓的话都受不住,若等来日晓得三娘心里头的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可怎么得了?”
说起介个,裴听寒真是没忍住冷笑连连,他“哦”了声,却做个疑惑不解的模样,“是么,那日在这儿的人是你?某怎听得她口中所谓卿卿乃是一名称作‘萧凭意’的——”
裴听寒“哈”了声,刺他道,“原来萧世子有这么个名儿?”
萧应问脸色瞬变,这些时日无论如何诱哄了来,李辞盈却始终不肯喊他真名一声,任他使尽浑身解数地讨好,也只堪堪在床榻间得了个昵称。
可他晓得她是如何喊裴听寒的名字——灯影轻照,那女郎一声芙蓉怯雨,万千娇嗲,痴情脉脉。
此刻偃旗息鼓地退让?这当然并非萧应问的做派,他收拾了神情,懒懒抬看一眼,幽灼的眸中闪了微光。
萧应问意味深长“哦”了声,“是了,说起这个,某之冠礼就定在七月下旬。届时裴郡守接了永宁侯府的帖子,再往崇仁坊来一趟,便晓得某有没有这么个名儿了。”
裴听寒哪里听不出他言外之意?!表字非挚友亲族不可称,阿盈不会与他这般亲昵的——可萧应问的字不比他的,必定是要请师长名儒定八字乾坤,符礼制规范才能拟订,绝非随意更换得起的。
但思“凭意”二字,与萧应问之名姓有任何关联之处么?!莫非他只为争一口闲气,就要忤逆了家族师长的意愿?
千思万绕得心烦虑乱,裴听寒握紧手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间目的已达到,萧应问有差事在身也不便久留,他一震袖笼,负手背过身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