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1/26)
脚要踹到他面上来,“谁许你停了?”颐指气使,好大的脾性,萧应问握了她的小腿扔开,磨磨牙覆上去,哼笑道,“一声好听的也扭捏着不肯喊,某真白费气力弄这名堂。”
李辞盈便是没了法子,使劲儿搂了他的脑袋,娇声哄他,“卿卿、好卿卿,可别教昭昭难受了,快点儿亲亲它罢。”
这一句话刚说出口,西窗外头忽得“咔哒”一声轻响,静夜之中霹雳炸雷,萧应问脸色一沉,立即掀了薄毯先盖住李辞盈。
梁术早在上一刻就随那声响追了出去,可炎天暑夜,少年的狼狈早融进了无边黯淡,寂静西窗下月色浮动,只照得青砖中一枚洗得崭新的褐纹蝴蝶布袋,默默然萧条着。
第59章 “可昭昭怕呢,您得陪着我才行……”
丑时三刻,夜浸溶月,长安各坊各市垣篱已闭,哪容得贼人通行无阻?可梁术一路追至延平门下,竟是连来人一点辙迹都没有摸到。
梁术向是以轻身如羽的本事得蒙萧应问青眼,实料不到长安城还有何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得无影无踪?
他硬着头皮回来复命,只道,“卑职无用,将人给跟丢了,请世子责罚。”
不出所料,有李娘子在侧,世子分外是宽容的,挥手让他起来回话,“罢了,左右不过就是‘那边’的人,抓着了也有由头喊咱们放过。”
梁术松一口气,才将方才在院中青砖上拾取的布袋双手呈上,“院中此物不知是否为贼人遗落,世子请过目。”
空空荡荡的一只袋子,里头什么也没放,洗得是十分干净,可惜右侧也已破了一个洞口。萧应问不解,这破烂东西用得着随身携带么,蹊跷。
他将它拿回案旁灯下仔细地瞧,布上花纹做是两只蛱蝶,临边金线密缝,既不名贵,也非敷衍,特意做这式样,倒像是——萧应问斜了李辞盈一眼——倒像谁家贵女缝来送穷书生的定情之物。
李辞盈可没兴致涉进萧应问与裴氏的纠葛——姑且认为他口中的“那边”就是指裴启真罢——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苦恼着如何处理了榻上染得乌七八糟的衣裳和葛毯。
此地不同于陇西,真想嫁个好郎子,可不能落了不清不白的名声。未出阁的女郎,能让小婢来收拾这些么?
难不成还让她自己先搓洗了?
思及此处气得发懵,可不都怪了萧应问不知节制!
恨恨瞪一眼过去,险些把人家背影戳出火星子,萧应问哪里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好笑回头,“昭昭真是两幅面孔,方才在帐中可没嫌某——”
糊涂话没说完,一只软枕自那边飞过来,以多年谙练,萧应问怎躲不开介个,但瞧李辞盈嘴角半掩的得意之色,就只当哄她逗乐,愣在那儿砸个正着,果见那女郎捂了嘴吃吃笑出声音,艳态娇波,销不尽风流绰约。
他哼笑声,摸摸额角不存在的疼痛,故作冷声,“胆子真大。”
他将那布袋随意丢给了梁术,只道,“查一查,也喊片玉伺候热水来。”
“……”好呀,李辞盈隐隐有这猜想,果然萧世子麾下三教九流,就连十二、三的小婢、五六十的婆子也是自天螺山庄重金买来的死士,她哼一声,“萧世子眼线密布,不怪晓得妾今日去了乐游原顽呢。”
萧应问道了片玉与崔妈妈的来历,只搂了她肩靠过来,说道,“若非如此,某怎放心让你一人栖在这危机四伏的长安城,且她俩个如今认你做主子,某哪能支使得动?晓得你的行踪,不过是白日里远远见着了。”
想到什么,他又笑叹,“还是某小看了咱们昭昭,就算孤身一人至此,也这样快能融入其中,安心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