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3/16)
所遗失为由请了车驾,付铜钱五佰,两人收拾行装就这样上路。”“也就是那夜,庄冲于州南回应纪清肴的问询。”
佟季青、纪清肴……这样直白的假名,李辞盈竟是如今才明白过来,“…佟季青就是庄冲!?”
前世之时,佟季青有大才而不入仕,整日戴着饕纹鬼面独来独往,她只以为他是容貌尽毁的怪人。
而他取了“季青”这个假名,难道说,是纪清肴出了什么事?
萧应问眉头一皱,“佟‘纪清’?此名何解?”
他们查遍三州都不知佟某的名字,何以李三娘如此笃定说出“佟季青”三字?
说话间,外头远远有脚步声传过来,一步步肃整得紧,李辞盈才想起他们仍在照夜阁呢,竖着耳朵一听,道了声“不好”,下意识把萧应问往内室推,“裴郡守过来了,你从那边走。”
话一出口,不知怎得腾然想起了那日于无界砂海做的梦——
奴仆在外面与使君问安,而她则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拾衣衫——梦境狂乱,他俩个衣裳落了一地,尤其那儿郎发上一只十二珠犀玉簪,就大大方方滚到了绦环格扇下。
十二珠犀玉簪……试问满长安城还有第二人能用得起这样的制式么?
李辞盈喊人往西窗出去,可梦中人不屑一顾,散发靠在榻间根本懒得动弹,急得她心怦怦乱跳。
萧应问可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任由她推着走便罢了,途中莫名又受一个白眼。
他觉着好笑,今日到这儿来,他就不怕裴听寒晓得,她倒好,慌成这样还不忘给他脸色瞧?
转了织鹤排云屏风,果然一扇偌大的窗正对着格栅,萧应问徒然一愣,凉声道,“三娘倒是熟门熟路,可惜某从不攀窗而逃。”
和梦中一般犟,李辞盈咬牙道,“不行!”
那日在营中相见,萧应问为调虎离山借口送物,让飞翎把她丢失在砂海那只攀杖送来了——这杖子是租骆驼时候人家随手送的,本就不值几个钱,丢了就丢了罢,何至于喊人千里迢迢地追上来送。
真不怪人人认为他居心叵测,裴听寒拿着它回来时脸色极差,而李辞盈呢,碰也没碰,一脚就把它踹进了火堆里。
她不想让裴听寒多想,更有今日她有备而来的缘故——这几日裴听寒冷待,李辞盈要收收手中的绳子。
“萧郎君。”那女郎一双杏眸含泪,她本是婉转温柔的一副容貌,此刻殷殷抱住他的手臂哀央,更显楚楚动人,“妾屋中熬了肉糜粥,明日清晨咱们对桌同吃,也再好好说说‘佟季青’之事,如何?”
萧应问仍是不肯,“庄冲踪迹既现,抓住他是迟早的事儿,届时一番拷打,还怕他不开口么?而且——”他拉长声调,不急不慢地说道,“某晚些就要出城去了,怕没有空闲与三娘畅谈。”
听着人已走到门前了,李辞盈再没忍住上手要推他,“您且去南门等妾一刻钟。”她压低声音,“妾只与裴郡守说两句话,很快就回家来,好不好?”
一刻钟?萧应问的耐心或只有半刻钟,冷眼瞧着那女郎眸中水光朦胧——若他再不点头,李三娘或许真得泪洒当场。
萧应问扬着下巴“嗯”了声,又道,“一刻钟,过时不候,望三娘抓紧时机。”
李辞盈忙扯了个笑容,点头,“您路上小心。”
“心”字还没吐完,人就已经抬手抹干泪水转到屏风前头去了,萧应问真是没见过谁人变脸能赛过李三娘,就这么个背身的功夫,敛黛含颦往那坐榻上一歪,多少骄矜着的。
对着不同人等,她似有万般盼睐姿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