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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无道理。乐书乾是奉安公的孩子,即便不姓韦,依然流着韦氏的血,奉安公即便要说,也得等到乐书乾登基后,不会坑害他。可如果也不是从奉安公那里得知的这段过往,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连太子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呢?
“陛下登基后你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知恩宫……他要我永生永世铭记他对我的恩德,要我知恩图报,要我俯首称臣。”奉安公说到激动出,口中咳出一滩血来。
沈彻闻心想,难道不是你活该?
如果你当年不招惹陛下,如今你花天酒地做你的皇帝,有陛下这种将领镇守边关,前齐或许还能再撑几十年光景。如果你当初招惹了陛下,之后好好对他,如今你们共同治国,你还是皇帝,太子还是太子。
“陛下有来见过你吗?”沈彻闻想,会不会是陛下过来时,被人猜出了他与奉安公曾经的关系,从而有心人推测出了书乾哥的身世?
“见过……”奉安公佝偻着起身,不知道从哪摸索出一块旧绢布,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沫,“他为了报仇而来,怎么可能不见我?不来见我岂不成了衣绣夜行?”
随后,他像豁出去了一般,盯着沈彻闻说:“不光见过,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那段岁月对韦朔而言,就是一场梦魇。
繁华的京都城成了炼狱,乐宿齐一身戎装,从边疆跨越万里,只为了将他永远囚禁在深宫。
韦朔最擅长花言巧语,试图与从前一样哄骗乐宿齐。他自以为是地觉得很了解乐宿齐。
乐宿齐表面冷漠,心肠却软,耳根更软。只要几句甜言蜜语,他就会为自己肝脑涂地。
可乐宿齐听完了韦朔那些话,只是冷冷笑起来,朝他问:“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陛下搬进知恩宫吧。”
“哪有什么知恩宫?”韦朔听见乐宿齐口中的那声“陛下”,觉得刺耳极了。他在侮辱自己。
“就是从前的齐眉殿,我给它改了个名字。”乐宿齐笑起来,脸上却没有从前的率性洒脱,宛如炼狱爬出的恶鬼。
韦朔怒不可遏:“齐眉殿是我大齐历代帝后大婚的地方!”他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举行婚礼,祈求此生举案齐眉。
“哦?那陛下昔年又是与谁在这里成婚?”
“如果你愿意,我们……”韦朔讨好地说道。
乐宿齐却打断了他:“奉安公,没有大齐了,也没有齐眉殿了。我留你一条性命,你要知恩图报。”
韦朔几乎是被丢进了知恩宫里。
那晚红烛幽微,乐宿齐如深夜潜入的厉鬼。
他们似乎与从前在边疆时并无不同,只是那时是他在上他在下,如今反了过来。
红烛燃尽,流淌的蜡泪汇聚成床榻上的一道血痕。
厉鬼的诅咒在韦朔耳畔响起。
“我会再来。”
韦朔才明白,乐宿齐死了,死在自己在京都莺燕环身的时候,死在刚刚的那个恶鬼手里。
冬去春来冬又至,年年日日复年年。
韦朔不记得过了多少个年头。
乐宿齐仍旧每隔几月就会来一次,每次韦朔都遍体鳞伤。他甚至几次觉得,自己差点就死在床榻上。
这场复仇似乎漫无目的,持续的时间是永远。
直到韦朔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
恶鬼留下的怪物在他体内扎根,张牙舞爪,令他变得面目全非。
他试图弄掉它,杀死它。
但只是流了血,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