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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丹书铁券的开国功臣之后,无论如何,即便他和二皇子没有婚约,他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周贺丹知道在来自未来的沈彻闻的讲述中,自己为何会偷偷生下腹中的孩子。因为这是他注定无望爱情里,唯一留存的一枚种子,唯一可以证明他曾如此痴迷地爱过那个人的证据。
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它。用他们二人交融的骨血,一遍遍诉说自己永远见不得光的爱情。
但当二十九岁的沈彻闻询问自己会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故意给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他想,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沈彻闻面前,自己是不是可以更体面一些,可以把无法宣之于口的执念暂时抛下,可以装得毫不在意,可以体会到撒娇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但不管怎样,这个孩子,他是要生下来的。
因为即便到了现在,他仍旧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黄粱梦,梦醒以后,从来就没有过二十九岁的沈彻闻,他还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
沈彻闻见到周贺丹沉默了这样久,忽然心底慌了起来,赶快说道:“我就是逗你玩玩,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爱我,我知道的。”
周贺丹再压抑不住,看着沈彻闻,眼泪滚落下来。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我就是在装模作样,装得根本不在意你,因为我害怕……”害怕受到伤害,所以只能在不经意露出软肋的时候装作毫不在意,企图靠这样骗过猎食者。
沈彻闻感到心痛,他把周贺丹拥入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用胸膛分担着他的眼泪。
“没什么好怕的。”沈彻闻说,“未来有我在。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无论你犯什么错,我都会在,永远不会抛下你,永远站在你身边。”
“如果我伤害了你呢?如果我亲手把你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沈彻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闻着周贺丹发间熟悉的气味,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记得伸出手,再拉我一把,把我从深渊里拉上来。”
我或许会尽全力让你迷途知返,也或许会就此沉沦成为你的共犯,这些我都无法笃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永远不会松开你伸出的手。
两人的谈话没有维持太久,就被院子里来送补品的燕台意的打断。
燕台意不仅带着人送了周贺丹许多补品,还带了个太医过来,为周贺丹诊脉。沈彻闻无奈地站到一旁,继续扮演毫无存在感的配饰。
周贺丹过意不去地朝燕台意说道:“倒也不用为了我做这么多。”
“都是殿下吩咐的。”燕台意说,“不过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如果殿下早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是我自己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怎么能再劳烦殿下?”
“唉,话不能这样说。”燕台意想说什么,但看着院里人手太杂,没继续说下去,“先让太医帮你诊断一下吧。”
这太医是侍奉二皇子府的老人了,乐书音信得过,也能保证他不会乱说话,因此才带来让他帮周贺丹把脉。
周贺丹配合地把太医带进里屋,坐在榻上伸出腕子:“劳烦大人了。”
“公子客气。”太医客套地回礼,对周贺丹的身孕一个字也不多问,“胎儿很健康,也不需要公子额外进补。公子日后如果有不适,尽管让人叫我过来。日后我每隔半月也会上门来把脉,若有不妥,以便及时对症下药。”
听见孩子健康,周贺丹看着像松了口气,道谢的语气都比方才真诚了许多。
送走太医和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