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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就是那么蠢兮兮。十九岁的他完全没有看到自己掌控了多少权柄,一腔热血想救乐书音和乐书乾。
最要命的是,二十九岁的他竟然把年轻自己的想法付诸了行动,配合着步调真救下了乐书音。
“我不蠢。”沈彻闻说,“我只是觉得,好人应该有好报,好人不该死得不明不白。”
“好人?”周贺丹冷笑,不知道是在嘲讽沈彻闻竟能把皇帝的孩子们简单定义为好人,还是在嘲讽沈彻闻竟相信好人有好报这句话。
沈彻闻顿时觉得很悲伤。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周贺丹是一条战线的人。
他天真得觉得,周贺丹与自己有一样的目标。
但可笑的是,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想让二皇子和太子都沉冤得雪,恢复到他们应有的人生轨迹上去,但周贺丹只是想救回二皇子。
他是二皇子的人,从始至终。
沈彻闻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二十九岁的沈子鸣信里不让自己告诉乐书音关于穿越的事。因为一旦说了,乐书音很大概率会想方设法阻止调查……乐书音不会放弃权柄。
“小王爷,有些事,你现在可能想不明白,但这里有得是时间,你可以慢慢想。”周贺丹说完就要离开。
沈彻闻抓住周贺丹的衣袖,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周贺丹停下脚步,等待着沈彻闻的问题。
“荷花糕到底意味着什么?”
“荷花糕?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周贺丹轻笑起来,“你是我的夫君,能说的话,我都会对你说……算了,我只能告诉你,等你搞清楚荷花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帮你救太子了。”
沈彻闻松了手,眼睁睁看着周贺丹走掉。
沈彻闻六神无主起来,如果连周贺丹都与自己不在同一阵营当中,那自己应该去相信谁?
难道自己查清真相的想法当真不对?
他突然想起来,跑去书房,打开锦盒,试图跨越时空找到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肯定。
但二十九岁的沈子鸣什么都没留给他。
沈彻闻浑浑噩噩地合上锦盒,陷入茫然。
他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周贺丹,也不想独自一人回到空落落的主院,于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两个孩子的院子。
侍奉的丫鬟说,阿北在午睡,阿南在温书。
“我去看看,不必通传。”沈彻闻说。
“是。”丫鬟说,“王爷来得巧,王妃也在。”
沈彻闻再次迟疑起来,担心他会控制不住与周贺丹当着孩子的面吵起来。但沈彻闻还是咬咬牙走到了廊下。
夏天为了清凉,窗子上糊的纱也薄如蝉翼,沈彻闻站在窗边,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周贺丹坐在阿南的书案前。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以至于坐下的时候腿会分开。夏季轻薄的纱衣将腰腹勾勒出一个圆隆的弧度,沉甸甸坠着,像成熟的果实。
“爹爹,这个字我总是写不好看。先生说,其他字都好,唯独‘青’字,我写出来,总像被人扒了筋骨。”
周贺丹抱着肚子起身:“爹爹试试看。”他拿起笔,又重新坐了回去,在纸上落了笔。
沈彻闻有点想看周贺丹写的字是什么样子,仔细想想,自己似乎还从未见过。
但他知道,此刻自己如果出现,周贺丹与阿南难得的独处时间必然会被打扰,继续站在廊下偷看。
“哈哈,原来爹爹也写不好‘青’字。”阿南踮起脚尖,虚虚地趴在周贺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