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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星辰倒转,失去笑容的大人跌回旧日的年少时光。在故事尚未开演之际,记忆还未彻底褪色之时,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G大医学院的天才少年决定出门买些资料,正对两个小弟抱怨考试难度的校霸同学手机一响,收到了约他来器材室的消息。
路骁看着联系人的名字咂摸出点模糊印象,动身推开器材室的大门,席昭神思一晃,颈边便落下一枚带血的牙印。
四岁的糖果,十一岁的校徽,十六岁的咬痕。
——好久不见,我第三次初见的故人。
目光落在席昭颈边,他最初易感期失控朝这人咬下的地方,路骁对上那双黑眸:
“席昭,我见过你的。”
我见过你的。
在你我故事发生之前。
……
微风簌簌撩拨衣角,席昭循着记忆检索,路骁的十一岁,他的十二岁,十二岁那年他生过病么?
哦,想起来了,他被李权柔收养三年,叛逆期终于迟来爆发,用尽一切手段反抗对方给他定下的种种规矩,结果就是被关进静室反省接受询问鞭笞。
那天李权柔问他受罚时在想什么,年少大抵都有些中二叛逆,他撂下一句“我才该是那个执鞭惩戒的人”,狠话说得决绝,当晚就伤口发炎烧得不省人事。
次日烧退倒是神清气爽,更莫名想通自己不能硬扛,要采取迂回战术才不会吃亏。
后面的事情太多,也就忘了,那天晚上是否曾梦过一场好梦。
心口有什么在连天疯长,发芽抽条的声音震得席昭耳膜生疼,那些青的绿的涌入骨骼深处,一点一点填充灵魂与躯壳之间始终不肯接纳的缝隙,构建一个完整而又熟悉的自我。
原来如此么?
原来如此啊。
……
沉默得太久,路骁“霸道强势”的动作也有些撑不下去,干咳两声目光闪躲:“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回事啦,但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吧?我知道我认识的席昭是谁就行了,你也不要在意那些垃圾话,逆袭就逆袭呗,又不是偷来抢来的,要他们多嘴……”
日光偏移,终于照亮这个角落,光从叶片滤过,风也吹得温柔,像少年人的一颗真心,随纷扬秋叶一起落满了山坡。
余光扫过地上的影子,路骁灵机一动,兴冲冲地抬起手掌:“别不开心啦!我给你表演个绝活!”说着双手对准阳光搭在一起,“快看快看!是不是很像?!”
席昭垂眸看去,一只从手影轮廓中跑出的小狗正傻不拉叽地朝他甩动耳朵。
压下唇角弧度,他故作不解:“像什么?”
路骁瞪圆眼睛,略带焦急地“啧”了一声,肩膀拱拱席昭:“不像吗?我觉得很像啊!就是,就是那个长耳朵有尾巴的动物啊!”
席昭无奈“叹气”:“很多动物都有尾巴耳朵。”
“可是这个你画过的!它,它——”手影小狗委屈巴巴地蹭了过来,看着人类依旧没有舒展的眉头,路骁脑子一抽,冲着席昭张口一叫。
“汪!”
——你不能认不出小狗啊!
空气安静了。
一秒,两秒。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红潮慢慢从锁骨烧上额头,微小颤抖逐渐扩大,路骁咬着嘴唇羞愤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灵魂已经出窍升上半空,忽然肩头一重,散逸思绪重新聚拢。
席昭俯身抵上他的肩膀,闷闷笑声一路震进心窝。
“路同学……好幼稚啊。”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