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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说的话会引起多大争议:“席昭呢,现在是我的补习老师,人真学神脸帅心善脾气好,不计较太多,但我们里斯克林高素质的同学们也不该蹬鼻子上脸对吧?”看席昭揍秦文洲险些被吓疯的C班学生们:……
被席昭体育课用篮球狠狠震慑的D班学生们:……
向席昭请教问题差点被冷酷怼哭的其他学生们:……
脾、脾气好?
这位大神哪里脾气好了?您说这话的时候但凡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呢?
然而这话他们不敢对席昭说,更不敢对凶名在外的路骁说,只能继续听气势逼人的“校霸”同学闭着眼睛一顿猛夸,语气姿态还有些迷之自豪和炫耀。
“总而言之,他或许懒得计较,我可不一样,”路骁按按拳头,迸出一阵骨骼爆鸣声,“再让我听见什么酸话瞎话,我不介意放学后约你出来谈谈。”
明晃晃的威胁配上一颗尖利犬齿,顶级alpha的攻击性太强,不多时整个场子都被清空了。
做鸟兽散的学生们心里怎么想的路骁不得而知,但他清楚,撂下这番类似于“他是我罩着的”校霸宣言后,明面上不会再有不识趣的敢胡言乱语污染席昭的耳朵了。
想着自己就这么直接在外人面前把席昭的名字和自己放到一起,路·霸气酷哥·骁莫名品出几分心虚,虚着虚着偏又燃起一种醉酒似的颤栗。
仿佛癖好特殊的怪人,一边厌恶目光,一边又忍不住将阴暗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很怪异,不正常,但刺激。
至少我也不算给大魔王丢脸对吧?
琥珀眼瞳看向排名表后方一堆黑字里唯一的红名——路骁, A班, 162名。
比上次的246进步了八十多名,超额完成了席昭给他定下的目标。
在教务系统查到成绩的那一刻,路骁最先想到的不是席昭答应的奖励,也不是考场上抹着眼泪也要把试卷写完,而是四年级刚升入高中部那会的光景。
那时他还未如此抗拒学习厌恶A班,也是在那时考出过不错的成绩,几乎都要闯进年级前一百了,后来随着与家庭、同学、老师……等等一切能呼吸的活物的矛盾加深,如他们所说像疯狗一样朝周围狰狞撕咬,成绩也一落千丈,就跟祭奠他一落千丈的生活似的。
“酷炫”到了极点。
可正如补习刚开始时席昭冷冷质问的那句话——“所以,路同学,你是做不到,还是没有认真去做?”
并非“做不到”,而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怎么不甘心也找不到一点努力的意义,到后来甚至都害怕“去努力”。
畸零之地迷茫奔走的野犬应当就是如此,没有目的,没有答案,沿着渠沟边缘徘徊低吠,纵然摔了满身伤痕,心也空洞虚无。
直到一个强势耀眼的灵魂狠狠撞痛了骨骼,疏离压制,禁欲严厉,路骁开始不爽、兴奋、挑衅……疼痛到了极致,亦是极致的真实。
所以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想和他并肩,想能一直坦然接下那句,“对我而言,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再度抬头望着那个高处的名字,一黑一红,都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异类,一百六十名的差距在纸上具象出来是一段很远很远的距离,远到好似一辈子都难以触及,然而路骁看着看着却是笑了出来。
带着很愉悦的调子。
他想,席昭很好,我也很好,我们都会更好。
……
天色渐晚,公告栏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路骁却一直没有离开,他静静坐在草坪上借着黄昏夕光翻看自己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