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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生命,倒映着灰沉破碎的天。风一吹,都散了。
早上七点不到, 无人光临,连鸟都不知道是躲去了哪还是没躲过昨夜的暴雨。
只能说陆洺来的很不是时候。
计划了好几天的逃院计划, 出来后才发现无处可去, 晃悠悠就来了这。
来了又发现, 到处湿漉漉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又冷又潮湿。
无聊,无趣。
他就打算这么回去了。
走到湖边时,突然起了阵大风,卷得落叶飘零,携卷着不知道从地上还是树上刮来的雨水,落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凉意。
陆洺抬臂挡脸,拢住领口, 加快步子想快点逃离。
却没看路,脚下被块石头一绊,正好旁边就是斜坡,身体不受控地滚落下去。
“嘭——”巨大的落水声在一片寂静中炸开。
而后又归于寂静。
就像是人来世间一遭, 哭哭啼啼吵闹地来,沉默着离开,留不下一点痕迹。
他就纵容着冰冷的河水包裹着他的身体,纵容着刺骨的寒凉入侵他的骨髓,纵容着脆弱的心脏在最后的关头率先罢工……
结束了。
突然平静的湖水搅动起新的波澜,天光乍破,长剑一般照入水中,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水下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一震让人头晕目眩的颠簸后,陆洺感到有人在大力按压他的胸膛,力气虽大,但业余得很,比起医生们,差得不是一点。
这是……在救他吗?
他被冷水泡透的脑子缓慢转起来。
下一秒,冷到麻木的脸侧抚上只近乎烫人的手,打开了他的唇,好像那人说了声什么,他没听清。
然后唇瓣就被包裹住,比手的温度还高的什么覆盖了上来,渡入一口烫人的氧气。
烫,这是唯一的感受。
像是吞进一口灼热的火焰,呼吸道每一个细胞都被烫得蜷缩,但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矛盾地撕扯。
陆洺着实好奇这人谁,平白无故救他做什么,缓缓睁眼。
眼睛里进了水,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模糊只见个人影,那个像是被吓到似的迅速弹开。
然后又爬了过来。
对的,爬。
好蠢的人。
陆洺模糊看到那人身上是件蓝白色校服,隐隐在胸口位置看到个圆徽。
他扯扯嘴角:“小孩?”
更蠢了,小小年纪没学过遇到险情,要先大声呼救,找警察叔叔帮忙吗。
“你醒了?”
耳朵里许是进了水,听这人的声音有些失真,却精致捕捉到他话音里的惊喜雀跃,跟做了天大好事,等表扬似的。
陆洺还没“嗯”,却听见那人话音一转,气氛又幽怨道:“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
“生命只有一次,你好不容易活一次,还没好好看世界,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
“还有好多美食你没体会过呢,你想死,问过你的胃了吗!”
“而且按照现在的生育率,你死了大概率就要投胎到非洲了!你舍得自己去过吃不饱穿不暖还晒大太阳的日子啊!”
陆洺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这开导的话术可真……别致。
他感觉这傻子应该是个学渣,非洲不用穿暖。
听力渐渐在喋喋不休里恢复正常,耳边是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