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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天子安心。想必不止是他,后宫的嫔妃和和皇子皇女们,想必也有看明白的,伯崇从来不会自大的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
但是,知道归知道,就算明知道哪怕拉下自己这个太子,他们也不一定成为下一个太子,人心的贪婪依旧在作祟,让他们蠢蠢欲动。
说不定呢。
万一呢。
东宫之位,大煜储君,未来的天子。
这个位子已经足够让无数人为之冒险。
这会儿正是夏天,日暮将近,伯崇从上书房下学,一路在女官和内侍的跟随下回到东宫。
墙角的冰鉴散发着缕缕寒气,几乎瞬间就驱散了他满身的暑热。
之前内务司还想着克扣他这里的东西,伯崇直接将人扣下打了一顿,将事情闹开,虽然被陛下呵斥了几句,可从那儿之后内务司就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但是,太子失了母亲教养,性情残暴的名声也就此开始悄然流传。
伯崇并不在意,皇帝不理会,与其受窝囊气,他宁愿名声不好听——
只要掌握了权利,没人在意名声。
他既然有太子之位,又何必顾忌那么多。
幕后的人若想借名声的缘故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只这些只怕还不够。
徐徐吐了口气,伯崇落座,拿了茶杯正想喝一口,忽然听到莺时提醒:
‘最好不要喝哦。’
有着漂亮皮毛的三花猫儿懒洋洋的从榻上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骄矜,一句提醒也说的像撒娇一样。
伯崇手一顿,低头看着茶杯,而后看向女官。
“叫太医院的人来,去查,谁上的茶。”他说。
内侍一惊,但这种事一惊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遂很是熟练的将所有跟茶接触过的人都看管起来,边让人去太医院请人。
太医院的人看到东宫的内侍,也已经很熟悉的安排了人,拎起药箱跟着他离开。
这些年,伯崇隔三差五就要被下一次毒,大家都习惯了。
想到这里,太医不由抱怨,明明知道那位有辩毒的能力,为什么还非得要下毒,这不是给他们找麻烦嘛。
熟练的辨认了毒,伯崇上禀天子,天子下令,处置了所有有关的内侍。
然后,他又重新选了一批内侍。
这些年下来,东宫的女官所剩无几,大多都是内侍,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处置和清洗,现在剩下的内侍虽算不上忠心,但也都是本分的人。
平静的解决完这件事,挥退了殿中伺候的内侍们,伯崇抱起莺时,笑眯眯的说,“这次也要谢谢莺时啊。”
“不客气。”莺时懒散的说,从他的怀里跳出去。
见状,伯崇看了眼冰鉴,忽然有些遗憾,还是冬天好,夏天太热,莺时也就更不想被抱着了。
不过夏天也有夏天的好处,莺时怕热,所以整天呆在有冰鉴的殿内,也不往外跑了,他可以每天都看见她。
伯崇随手取了一根孔雀羽逗莺时,她忍不住就用爪子去抓。
一人一猫就这么玩了起来。
玩着玩着,莺时就看中了他绣着金线的暗红色衣摆,金色暗纹在门窗落进来的日光中闪烁着奢华但低调的光泽,云水龙纹栩栩如生,那是只有天子和太子才能用的尊贵纹路。
三花猫儿不懂那些,但只知道,很好看。
所以它就放弃了孔雀羽,转而扑住衣袖,开始用爪子去抓那些纹路——
但很小心,还收起了锋利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