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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居然不能欣赏他做的酥酪!他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小女孩的额头,而后便长吁短叹地背手离去,背影还带着一丝仓惶的,连自己都未察觉清楚的窜逃意味。
像是要逃避某种突然被勾起的回忆般。
直至背影逐渐消失,女人才收回目光,对着小女孩叹了口气:“以后若是祝道长请你吃酥酪,我们小清尽量不要拒绝,好不好?”
小清神色懵懂:“为什么?”
“他在这里生活得不容易。”
“……我们小清在外交了新朋友,或者是受了委屈,都能回来和娘说,对不对?”女人半蹲下身,温柔地注视着小清。
小清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但祝道长不一样,他……”女人说到一半,看着自己的孩子,嘴巴张了半天,却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呢?
她一介外人,尚且不能言明祝道长的处境,何况让一个半大孩子去理解?
最后,女人只是摸了摸小清的头:“总之,小清在祝道长那里吃完酥酪后,娘回来给你做酸梅汤喝,好吗?”
“好!”
……
祝闻祈对此一无所知,在青岩镇城郊处又重新换上易容术。凭借着模糊记忆,他在城内跟个没头苍蝇一样找了许久,不知不觉中在同一条主道上往返了许多次,连过路的人都朝他投来异样目光。
不怪旁人多疑,实在是祝闻祈将自己裹得太过严实,行踪还鬼鬼祟祟,若是再来返个两次,估计就要报官送押他到官府去了。
最后夜幕降临,街道两侧的灯笼逐个亮起,祝闻祈才在一条小巷前停下脚步。
当年那座宅院显得更加破败,被火烧过的地方依旧黑黢黢的,横梁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面上,连块儿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躲过看起来摇摇欲坠房梁,蹑手蹑脚走过焦黑的土壤,靴子踩在上面时,甚至能听见奇异的“咔嚓”声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一直到宅院中央后,祝闻祈才松了口气。
夜凉如水,宅院中的一切都笼罩在模糊夜色当中,祝闻祈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院子里空荡荡的,当初在娄危幻境中看到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早就被官府抬走,只留下地面残留的一点暗色血迹。
他在院子里走走停停,从门口到后院转了好大一圈,愣是什么都没能发现。
……还以为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祝闻祈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长身站立在庭院中央,几乎感觉身上为数不多的精神气又被抽走一点。
原来这些年的猜想,连一点支持的证据都找不到吗?
那自己还在坚持个什么劲儿?
宅院内安静得可怕,寒风从中呼啸而过,祝闻祈猛地侧过头,剧烈咳嗽起来。
“咔嚓——”
剧烈咳嗽声响中,有什么微弱的动静响起。
“谁!”祝闻祈厉声道。
咳嗽总算停下,祝闻祈屏息凝神,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声响发出的地方。
一刻,两刻……
原先的角落再次发出一点脆弱声响,而后从那处角落中,踏出一条黑色长靴来。
他悄然后退一步,目光警惕,顺着长靴向上看去——而后在那人腰间佩剑上,看见了熟悉的金色羽毛标志。
心骤然间沉到谷底,祝闻祈死死盯着来人隐藏在面罩后的眼睛,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扎了个马步,抽出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