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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用神权的剩余开抚养院,那是绝对不行的。某位领主傲慢地翘起了小指,指出:“神权遗产是我们要瓜分的。庞加顿中我们这些贵族才是统治阶层,她是不是登上王位两天就忘了这里谁是主宰了?”
另一位胡子浓密的络腮胡伯爵接道:“一个妇人也想要统治庞加顿?现在还想把财富握在手里?可笑不堪!”
那些大臣是被统辖在她的王廷中的,自然要受到她的制束。他们这些领主可不一样,领主的权力跟中央权力平行,丝毫不受她制约。也不服她这个女人的管束。于是半个月后的征查民意决定书中,大部分领主都对她提出的那项决定投出反对票,使用圣堂遗产建立抚养院这一项目不得不受到制约。
维尔利汀看着那份表决书,把它平展开放到自己面前。她从未看一份表决书看过这么久。
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建立抚养院这一项尚且如此,那以后她要推进的更多项目怎么办?最重要的福利工程不过是个开端,光是这一项就受到他们的阻止而中断,以后想推进的那些更是不用想。
即使是向来果决明智的维尔利汀,此刻也难免陷入心烦意乱。
她把那份展开的呈书看了又看,始终没有把它放下。
就在她思想烦乱之际,凯撒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位摄政臣一走进来就看出了她在烦扰些什么。
金发青年站在她桌前,轻轻歪垂下头来,看着她皱起的眉头。随后,就像在谈一件最寻常的事般谈道:
“你既想开公费抚养院还想给公民少收税,哪有那么好的事?动了那些人的蛋糕,那些人不会支持你的。”
维尔利汀知道。按照他们往日共事的风格,他们该接下来一起商讨怎么智取那些领主的同意才对。
可此时维尔利汀烦乱无比,她双手抚上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庞加顿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现在就开启新的时代。”
她没有时间慢慢说服那些人、让那些人看到未来的长久利益。从前她或许会采用智谋,慢慢等待着那些人自动将同意送上门来,可她要建设的抚养院要收留的对象是无法等的,晚一天建成,就多一个孩子被饿死的风险。
从前她对这个事实还不明确,可直到成为王之后,她才对“饿殍遍地”这个概念有了具体的了解。街道上每年收的孤儿尸体不知道有多少具,而该死的圣堂,在之前竟然对这置若罔闻。
她不会对那些反对的人缓冲。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采用的都是智谋手段,但此时也该让那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权力的暴虐。
这一刻的维尔利汀,忽然跟之前的凯撒皇帝有了几分相同。连站在她面前的凯撒本尊都无比清晰意识到了这点。
她的王政思维是在朝堂上听凯撒耳濡目染的,受凯撒影响是必然的。又怎么可能没有他在处事上的暴虐呢?
她已决定好如何处理那些人。可这样一来,受到波及的人数未免太庞大。
正好这时外面的礼部官进来通报,说埃蒂斯公爵送来了一头狮子。埃蒂斯公爵正是她上位之前给她投上反对票的几位大公爵之一。
“埃蒂斯公爵说这头狮子是他从西部人迹罕至地区找到的,极其少有珍稀,特意拿给女王陛下观赏。声称这头狮子足以证明女王陛下的神武。”礼官连只是禀报的声音都颤颤巍巍。
别说是女王了,连他都看出来这位公爵存了挑衅心思。他要是想送给女王奇珍异宝,何必拿敬献皇室时过往都不会特地去寻找的、象征着凯撒王室的狮子呢?
他分明是笃定维尔利汀不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