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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蛆虫顶着一个族老的脸,看向李昼所在的院落,喃喃自语着死去了。
跟着族老们前来的仆役,呆呆地望着主人们的消亡,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
凡人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刻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察觉到,李氏宗族冒犯了不可提及的上位存在,妄图在那位大人面前称宗做祖。
他们付出了对等的代价,从这个世界永远地消失了。
仆役们瘫坐在地,记忆中的李氏宗族被强行抹去了,其结果是他们的头颅不断胀大、皱缩,另一个念头堪称仁慈地、像烙铁一样印在了他们的大脑中:
“无常之常,无名之名,玄之又玄,众妙之妙!”
“众神之神,其名……李昼。”
神从未选择过李氏宗族,即便只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即便李氏族老只是被天尊蛊惑才会冒犯祂,这冒犯依然给宗族的支持者带去了滔天大祸。
于是,宗族这个概念,也因此瓦解了。
……
京城。
尉氏新任家主尉明达,正在尉氏祠堂前重修族谱。
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外祖母的分支下,改口称她为祖母。
尉氏幸存的族人默默望着她落笔,在一众握着法器的修士注视下,没有人敢发表意见。
一开始,也不是没人想要遵从旧例,在旁支里选一个姓尉的孩子继承尉氏衣钵。
至于尉明达,尉氏可以养着她,可她已经是外姓人了,哪有再改回尉姓争这份家业的道理。
老人们自然都有一番道理可讲,可没等他们讲出来,尉明达提前招募的散修们便赶到了。
散修们不但带来了压倒性的武力,还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皇帝又开始清理宗室了。
太祖嫡传本就被她杀得只剩自己一人,现在,她竟连所剩无几的旁支都不放过。
她的理由却又十分充分:三天前是咸恒帝长女高从煦的祭日,这几家宗室却大摆宴席,酒肉不忌,这不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吗?
宗室们哪能想到,高从煦都去世这么多年了,皇帝居然还在怀念她。
更要命的是,高从煦在军中的威望居然还没有消散,丘八们一听皇帝是为了长姐发难,一个比一个跳得高。
宗室勋贵们倒了大霉,被自尽的自尽,削爵的削爵,夺职的夺职。
本就人口凋零的皇家,就连旁支都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
尉氏族人一听这事,哪还敢对尉明达继任家主的事有什么意见。
皇帝连自己叔叔都说杀就杀,尉明达要是去告个御状,说不定就让皇帝同病相怜,觉得他们也对先人不敬,把他们一起砍了。
早已落魄了的尉氏族人,并没有想到,他们的退让,引起了整个大周世家大族的激烈讨论。
那些嫁了人的女儿们,有没有资格让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姓,回自己的家族继承家业?
妻家比夫家富贵的人家,又岂有放弃这一份家业的道理。
拥有继承资格的人越多,原本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的家产,便被瓜分得越少。
出嫁女的继承权,是一柄捅向宗族、捅向天尊的利刃。
御座上的皇帝查看着各地密探送来的奏报,把手中的折子放到一旁。
这本奏折语气沉痛、不无恳切地劝说皇帝,他看出了皇帝要用这种办法削减各地宗族势力的用意,此举固然能释放出大量土地资源,惠国惠民,可愚民都是贪得无厌的,他们瓜分了大族后,迟早会想起,大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