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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腔道:“小沈老师……”他拍着她的后背,轻柔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汪冬光着脚捡起照相机, 检查了下镜头有没有摔坏, 沈则安看着他的动作,“怎么样?”
他抬起头,“还好,外面的漆磕掉了点, 镜头没事。”
沈则安现在无比庆幸自己随身携带相机笔记本的习惯,这些东西要是拿不走埋在废墟下他就彻底心碎了。
趁着地震稍停些余震还没来临,沈则安组织着操场上的老师带领学生们往村里的大广场跑,那里更为空旷适合等待救援。
许是为了弥补当年地震的遗憾,希杉的救援堪称迅速,不到四十分钟到达了重灾区,紧接着陆续到达附近村镇。
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擦伤,最严重的是在二楼上课的孩子们,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腿或者是被东西砸到了,比起他们其他村民们的状况就要显得更糟糕些。
沈则安也义无反顾加入救援队照顾伤员,以前打球总爱受伤就和邵执学了些处理伤口的办法,现下也是正好能拿来应急。
“嘶——”王熙疼得叫出声来,事发时她没有在学校而是回了趟家,为了把奶奶带出房她的小腿不幸被门框松落的石块砸中。
“忍忍。”沈则安劝道。
王熙撇嘴,有些不满,“干嘛这么凶嘛……”
沈则安:我凶?
女人说话的声音略带着一股娇嗔,像是在撒娇,听得他有些无端的不自在。
他直起身来朝她一笑,“那我叫别人来?”
王熙一下子就急了,“别!”
男人转了转酸痛的手腕,目光随意四处打量,漫不经心地瞥向一处而后定住。
他揉了揉眼,发现刚刚看见的那半张脸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轻笑了声,觉得是自己想人想出幻觉了。
为了照顾伤员们救援队在远离建筑物的空旷野地上搭起了帐篷,临时安置点为他们提供住所。
天灾带来的伤痛不仅仅是生理的,更是心理的。希杉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地震,但总是无伤大雅,对于这群孩子们来说这算是他们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死亡。
讲实话,地震后他都有一段时间是恍惚的,一种后怕感油然而生,更别提这些孩子了。
灾区的信号更是不好,一有点微弱的信号沈则安就赶忙给家人朋友发信息,可惜打不了电话,可能是昨日出现的幻觉让他现在特别想听到某人的声音。
沈则安的报平安终是让祖国另一端的人安下心来,一条条没事就好等关切的信息涌入他的手机里,他等了很久,唯独没有邵执的。
他收起手机朝人群走去。
灾后的地区不仅仅只有哀痛,也有为了抚平创伤的欢笑。
晨光艰难地穿过厚重的云层,毫不吝啬地洒满这片满是创伤的土地,照着一张张红彤彤的笑脸,这片土地的孩子并不就此丧失希望,顽强地向着光走。
他们跟随着军人的脚步,在他们的陪伴下一点点忘却昨日的伤痛,他缓缓举起相机,将此刻定型记录在自己的记忆里。
这天下午,沈则安终于收到了邵执迟来的短信,和高竞泽他们发的没什么两样——
没事就好,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很正常,甚至字数还比李淮西发的多,但他看着这句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难受在哪?
他不想承认他开始有些恨邵执的绝情。
两天后信号彻底恢复,齐齐借他的手机给父母打电话,电话里他们哭得撕心裂肺,各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