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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说你确定吗,好话不说第二遍,沈则安在窄窄的病床上挪了挪身子,为他腾出半块床的空间然后继续背过身。男人没犹豫太久,轻轻地躺了上去,两人隔着柔软的被子,躺在同一张病床上,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通过被褥传来彼此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交织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声音更大。
后颈处传来男人温热的呼气,痒痒的让人不悦,“轻点呼吸,吵到我了。”其实邵执已经在极力收敛自己的气息,恨不得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奈何沈则安吹毛求疵。
邵执静静地凝视着沈则安的背影,那白皙的脖颈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隐隐透着血丝,脆弱得仿佛稍一用力就能被轻易折断。沈则安不自在地轻轻乱动,使得耳后的那颗痣时隐时现,像是在躲着他的目光。
他不自然地滚动了下喉结,病床的被褥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沈则安身上淡淡的体香,无时无刻不涌入他的鼻腔内。
病床是单人床,两个成年人挤在床上难免会碰到对方,邵执克制住想要抱住他的手,闭上了眼。
年少时不是没有这般同床过,在意识到自己对他产生别样的情愫后邵执就再没有和他同睡得如此近过,熟悉的人,陌生的环境,就像是抛入了一颗诱发因素,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兴奋了起来,五感达到了前所未有地敏感。
同样想起以前的人还有沈则安,他不禁思考起上一次同床是在什么时候,是初三还是高一?他记不清了,只记得绝没有像现在这般不舒服,仿佛全身爬满了蚂蚁。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
身后的男人突然起身,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语气略急,“我去休息室睡。”
还没等沈则安回头,男人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松气的同时又不免吐槽起男人的善变,这就被挤得想走了?
邵执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冰凉刺骨的水冲淡他身体的火热,他在心底咒骂着自己内心的龌龊,平复好后也不敢再反悔回去,转身去了休息室。
次日清晨,一夜无梦。另外两床的病人在和家人们聊天,虽然不吵但睡眠浅的沈则安还是因此醒了。
他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十分钟前邵执发来了一条消息,“吃什么?”
沈则安连忙发消息:买了没?我要吃小笼包!
几乎没等几秒,邵执的消息就发了过来:不行,已经买了白粥了。
[an:……那你干嘛问我。]
[z:为了逗你。]
[an:等我病好——]
[z:哦:)]
半个小时后邵执拎着他的白粥赶来,一想到早上要吃这么清淡的,沈则安对于邵执的到来都没什么期盼。
等小桌板架起来,早餐放在了桌面,沈则安这才注意到除了白粥和榨菜之外多了一样他爱吃的。
他满脸惊喜,抬头看他的眼里似乎冒着星光:“不是说不买了吗?”
邵执:“我买给我自己吃的。”说完就用筷子夹了一枚小笼包,灌汤的汁水沿着筷子不小心戳破的裂缝流出,看得出来沈则安直流口水,“给我吃一口。”
“只能吃一枚,饮食要清淡。”
沈则安听见准令连忙点头,真的是太馋了,他眼巴巴地盯着邵执手里的筷子,求着他夹。
邵执瞧见他这副馋猫似的模样,觉得自己折返回去的这一趟真值。
给沈则安送完早饭后邵执便回到心外科开始工作,午休的时候又来了一趟——给他送午饭,陪他吃饭。
偶尔科室有空闲着的时候也会下来看看他,用沈则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