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32/42)
曲折而非贯直,人流也相应地少下来。除却自然声响,短道上只有步调一致的微弱脚步声。
这回不用纠结先走到谁家楼下,也不用绞尽脑汁想一个名义上的理由留下……易承脑子便清净不少,可清净下来,便想到许桑方才说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许桑。”
“说。”许桑冷静下来,声音恢复平时的冷淡。
转角处,易承停下脚步,“你喜欢吗?”
身后是倒闭店家久未开合的铁门,上面落满了灰。许桑没退后,一丝一毫也没有,怕脏。他望进易承眼里,在澄明里寻找问题的成立环境,没找着,便问:“什么?”
“教室,停电,桌椅满座,心却旁若无人,”易承只说了关键词,一词一顿,像个结巴。可断句之间却果断而利落,他稍停顿后,才说了最后一个关键词:“吻。”
许桑眼睫打了个颤,长而密,垂着将眼神遮掩,像个天然屏障,但旋即,这扇屏障崩裂,显出其后那一汪眼波。
他有了答案,答:“喜欢。”
“嗯。”易承勾唇一笑,恃宠而骄般地又问了一句,不过这次连同身体也跟着得寸进尺:“我想听个理由。”
许桑:“……”这还需要理由?
当初说喜欢你也见你追着要句理由……
不过当他抬眼,近在咫尺的人眼里俱是真诚,给人一种“你不好好答下一秒他就哭死了”的错觉,想了想,许桑问道:“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脑瓜子是核桃成的精吗?”易承笑道:“这么灵光。”
许桑不理会他的玩笑:“早恋么?”
易承挑起一边眉梢,“嗯”了一声。
许桑大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那个吻,很禁忌,也很不应该,若是日后曝光出来,校园广播公开批评恐怕都要一直“哔”某些字眼……而这就像这场早恋,是条规里的禁忌,是传统里的不该。
在未踏过某条金科玉律般的界线时,可以说,世界都会向他们无声说不。
可,那有什么关系。
仗着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们正有向世界说不的精力。
他一路念着检讨走过来,把那些心里不喜证明不对的条条框框碰了个遍。青中之小,尚能容得下他……怎么,这个世界不是自称广袤无垠,连个泥点子都容不下?
许桑眉眼染上利劲,一如每次走上台向满操场的人笑着说自己的不是,那种“字是字,我是我”的轻狂蔓进瞳孔,他说道:“我挺喜欢的。”
“巧了,我也喜欢。”易承笑了,不住地细细描着他的眼,手指刮上他的眉骨,问了句:“不过,刚在想什么?”
许桑回答:“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易承脱口而出:“大脑是器官,不是主人。你既然想了,就没有什么不该想。”
“是吗?”许桑笑问。
易承觉得那话没毛病,甚至颇有道理:“嗯。”
许桑眼神渐沉:“那现在想了些其他可以想的。”
话落,他扣抬起易承的脸,在他眼尾亲了一下。
薄薄的眼皮,传导出眼睑轻颤的细微动静,覆以唇的冰凉,易承僵住,片刻后才出声:“套我话呢。”-
联系上张姨后,许桑要到了房东先生的电话,这人声音听着虚里虚气的,说起话来,却十个字九个脏。
在他的脏话炮轰下,许桑要到了目前的租房情况:
合同已到期,但原则上他能多住两天,因为他入住时,国庆收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