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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承猛地灌了半杯,泛着刺痛的喉咙稍有和缓,他另添了些水, 边喝,另一手握着干毛巾,边粗暴地把头发擦干。走到卧室门口时,他脚步轻顿。
倚着书桌桌沿而站的许桑,眉眼间镀上神似自动调试为夜晚模式的暖光,颇具疏离感的白皙柔和不少。
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拿着张纸条,微垂的眼眸下, 嘴角轻勾着。
那张纸条,墨迹“力透纸背”,背面凹凸不平尽是字体轮廓。
若他离得再近些, 脑袋动两下,兴许便能破译正面的内容——啧,说“破译”都高抬它了!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放纵了心底的好奇因子肆意。
许桑抬眸,见他一身薄薄的睡衣,轻蹙眉,“一封信。”
“信?”易承坐在床边,喝了口热水后,将水杯放在床边,两手用力擦着头发,笑道:“情书啊?”
“……不是。”
易承接道:“那笑什么?”
许桑站直,将纸条递给他,“自己看。”
见他两手在擦头,又没有要单独腾出一只手的迹象……许桑顿了两秒,上前一步,将纸条怼他眼前。
易承挑眉,微仰着头,视线从他脸上,缓缓落到纸上时,轻笑了声。
纸上字迹,像挤墙角撒尿时、翘起来瞎蹦跶的狗腿“舞”出的轨迹,丑得惨不忍睹!
“敬(划掉)亲爱的许桑同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没有边界感的傻蛋傻缺傻逼。
我个杀千刀的(全划掉)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去问易哥有没有男(划掉)女朋友这件事,我百不该十不该,不该让尴尬转移到你身上……啊,我鞠躬,我尽瘁(划掉),我双膝跪地,对不起嘛!
还有还有……”
扔考场上,这封“信”,字迹不过关,用词不准确,基本格式都乱七八槽——60分给30分都是老师保平均分的上上策!
看完,易承轻勾唇,身体处于全放松状态,抬头,脖颈线条被牵得明晰而凌厉。他说道:“我猜到了。”
无头有尾,许桑不解,“嗯?”
“问的人不是你。”
“嗯。”许桑将纸条折好,扔进垃圾桶前顿了两秒,还是塞回了兜里。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易承将毛巾搭手里,起身,出去前忽而顿住,他看向许桑,上前了一步,眼神里锁着探究,还带着哑劲儿的嗓音透着些压迫,他挑眉,问道:“许桑,那你好奇吗?”
视野里,满当当的,全是易承。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味——普通感冒灵腌出的味儿。
许桑蹙眉,近在咫尺的人兴味显然。喉头轻滚,他扯过人手臂上的毛巾,丝毫不温柔地盖他头上。
毛巾绵绵软软,残留着湿润,尾端偏长,刚好够盖住人的眼……
许桑呼吸转沉,轻轻擦拭他耳旁的发梢时,倾身,附耳,淡声:“不好奇。”
“啧。”易承轻笑,伸手按住毛巾,揉搓了两下。
医生开的药,挺多的,杂七杂八的颗粒药落满了大半的手心。
许桑手指抵着玻璃杯,感觉温度差不多时,走到床边,“药吃了再睡。”
“好。”易承坐起来,背后抵着靠枕,麻溜地咽下这把药,又灌了口水。他握着水杯,压下喉咙里急需水的欲望,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许桑扯了张纸,抹掉手心里沾上的药味:“你睡了我就走。”
“好。”易承笑着将剩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