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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打一架。”言语间,易承声音沾上哑意,眼底久积的燥意也渗出。
易承坐在墙上, 因而许桑一直是半仰着头望他,听此一声, 他轻挑眉。
对他来说, 打架就是劲不劲的事。
蓄好了力,结果发现对手一击都扛不住完全是个屁——说实话,挺难受。
他不由往前一步,声量微扬:“下来。”
尾音还未被风吹散,易承手掌一翻撑着墙沿便越了下来。身形刚稳住,一记拳风便凌空劈落。
搞突袭——许桑暗骂一句后, 转了重心侧过身轻易躲避这一击。
还没散尽的血性疯狂向上攀升,许桑眼中跳跃起兴奋因子,他活络指节捏紧拳,向前迎击。
他横臂抵挡易承暴风雨点般的直击,同时曲腿,膝盖用力顶上对手腰腹。
刚抵上,易承手心长眼了一样,毫厘不差地横过来阻隔, 卸完这一击,他点评:“劲小了。”
“……”
许桑没让他的言语分去半分注意力,收回腿后迅即转招。转了攻击点的刹那, 许桑假动作肘击蒙过易承视线,手腕翻转压过他肩膀,侧身瞬间挑弯他后膝盖。
吃痛,易承闷哼一声。
好在反应力能被痛觉消解,他直起腿调整姿势。转身时,侧腰绕出被人围成的禁锢。
趁对方撤手不及,易承握拳欺身而上,拳风裹着厉劲,拳尾才擦过人眼角,横腿立刻就反压上他腰腹。
许桑心中一紧,转力,弯曲手肘怼开他。绷力之下,斜着手掌劈过易承颈侧。
不成,腕被厉劲钳住。
腰腹始终被股力阻碍,许桑有些发力不够,目光扫过易承时,把准他空出的腿,向下挪,狠力扫开他借以立住身体的右腿。
腿侧承力侧屈,易承皱眉。晃神一瞬,对方便飞速挣脱桎梏,反而压过自己臂膀,他猛地被摁墙上。
“啧。”被强行按住的手臂传来刺痛,随着逐渐粗重的喘息,易承感觉心头郁气也散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没脸没皮地摆手,“我认输。”
由衷轻笑一声,许桑松开他的手,侧身靠墙,微微欠身,手抵住膝盖连着喘息一阵。
易承揉了下被拧疼的肩膀,偏过头,笑道:“可以啊。”
“还行。”许桑评价,伸手,颇有默契地跟他来回碰了个拳后,嗓音微微发颤:“遇事了?”
交手时,他留意到这人身上沾了些酒味。怪复杂的味道——像是跟谁待在同一空间过久被迫蹭上的。
还有,颈侧偏后,一道明显的长条状伤口。
不是他伤的。
“嗯。”易承犹豫两秒,说道:“还记得昨天堵你那伙人吗?”
“记得。”
身上汗涔涔的不舒服,许桑脱了外套横搭在臂弯里,借泛凉的晚风,撩灭皮肤上的燥热因子。
“今天又应付了一伙。”一回味,易承眼里闪过些不爽,沉默两秒后,自嘲似的口吻轻声:“挺烦的。”
“嗯。”许桑轻转手腕,刚被攥得久了,生疼。
若他猜的不错,大概易承今天请假是因为这一批债主。
就刚刚撒气式的打法来看,那帮人,比起昨天的那群傻帽,估计难对付十倍不止。
收手,许桑侧眸,两步之隔,视线细细给人的侧脸轮廓描边,停留在他下颌处滑落的汗珠,他轻顿,“烦了,下次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在心底骂道:这话岂止狗拿耗子,有毛病管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