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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平静,有微风拂面,吹得桌角没被压实的卷角轻轻颤动。易承坐得随性,手肘抵着桌面,完整扫完整面卷子后,不知是哪门子心情不好,皱着眉鬼画符一样随题勾着“ABCDEFG”,勾完,他用笔撬动卷子,翻了个面儿,继续看。
不出半小时,他落笔。
有些闲,易承便单手托腮,看着身侧行坐端正如松的人,眼眸微眯。
该说不说,这张脸,不论晚上还是白天看,都不下惊艳。
总体清凌凌的,给人一种天然的疏离感;做题时目光永远是定向的,落笔次数少,但基本落下就是答案本身……
草稿纸像个摆设,有时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就只打了个点。
比隔壁三张脸还干净。
正看着,许桑忽地转了过来,眼神是凉的,就跟钻进袖口撩过皮肤的风般。
“……”被扫这一眼,针扎一样,易承忙乱而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忍住挪开视线的冲动,稳形象般朝他轻挑眉梢。
许桑淡淡落笔,写了俩字后把草稿纸推给他。
易承低眸,草纸上落了两个字,一撇一捺还算舒展。不过,看得出写字时他心情不怎么样,起笔收尾带着股狠劲儿,锋芒尖锐——“有事?”
他轻顿,伸手在草纸上温和写道:“没事,看看你。”
许桑败下阵,主动别开眼:“……”
易承勾唇,掏出手机,无聊过了,就将“五虎上将”群里的文件翻开,看了几眼,神色凝重了些,这才认真做起来。
挺有意思的题,就是做不太出来。
“我靠靠靠靠!太难了,做不动啊。”吕丁握着笔,跟拿了根搅屎棍一样,满脸屎色,“这道圆锥曲线,我切线方程都算出来了,结果辛辛苦苦半天,它问我离心率范围……八十杆子都找不着嘛,我真是醉了,服了,吐了!”
陈慢跟他患难兄弟“隔海”望,伸手,用力跟他握了个上下颠簸手,苦着脸,“兄弟,你懂我!”
“嗯……”赵鸿途耳朵边儿又烫红了,在两人的抱怨下,臣服:“唉,我也没算出来。”
“那就平衡了。”吕丁刚想借此机会休息休息,结果偏头就见许桑化境一样“入定”了,一时心底涌上些羞耻之意,可又不想算,便问:“许桑,你做出来了吗?”
“什么?”许桑最近重心在函数上,刷题也以这类为主,闻声,记忆有些生疏。
“就周末数学作业选择压轴题。”吕丁越说越小声。
似乎数学三十七分,跟“压轴题”这三字……格格不入。
赵鸿途一双眼睛亮着就望了过来,连带着陈慢也一副“求真好学”模样——脖子都扬出鸭嘴弧度了。
“等等。”许桑正想着借吕丁的卷子,身旁的人微微向他一倾,而后卷子落在他面前,上面第十二题还精心标了个大“五角星”。
他看了易承一眼,后者满眼笑意,没骨头一样托腮看他。
读完题,他抽过草稿纸,画完图,倒腾了一番……消完,许桑平静地勾出离心率,一笔划出c时,才发觉易承做时,上面标了个畸形的“G”:
拼装式儿的。
飘逸的“C”,加一笔歪七扭八还断层了的短竖线。
把一步步规矩写好的草纸转向推给三人后,许桑落笔,笔尖恰好遮住了那一条竖线。
“我靠,中国速度啊!”吕丁急不可耐地抽过草稿纸,硬着头皮发出惊叹。
赵鸿途虔诚:“好快啊!”
听着接连两声惊呼,陈慢只得“入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