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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心经、净化魔息,是为了削弱他的实力,还是……还是他当真就是个问心无愧,纤尘不染的老好人?
谢衡瑾眉间一拧,心脏狂跳不止,手中长剑嗡鸣,骤然转身正对谢衡玉紧闭的大门就是一剑而去。
“轰!”一剑洞穿,木屑烟尘四起,谢衡瑾手中长剑颤抖着,直指屋内那静|坐于蒲团上的男人。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低声怒喝,声线却带了颤。
谢衡玉微抬起头,平静道:“勿扰心神。”
“扰我心神者,难道不是你么?!”谢衡瑾的声音又一次拔高,语速加快,“你想做什么?要毁我魔息,阻我修行,还是要摆出这幅烂好人的样子,叫我对你心生歉疚?谢衡玉,这不可能!我这一生颠沛潦倒,而你前半生却享尽荣华——这是你欠我的!”
谢衡玉深吸了一口气,只道:“凝神静气,你要学清光剑,便容不得如此心魔嗔妄。”
“你还敢拿清光剑说事!”青年面容几乎扭曲,刹那身后魔息腾然翻起,巨大的墨色|魔障展开,他提剑而来,如挟江海之势,那剑锋所指赫然便是谢衡玉命门所在。
一切仿佛旧日重现,谢衡玉脸色苍白地静|坐蒲团之上,动也不动,仿佛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而谢衡瑾怒意滔天,仿佛被心魔所控,却在那一剑斩落之际,又一次生生停住了手。
“你……”他喘着气,魔息反噬,鲜血又一次从嘴角溢出,那双与谢衡玉极其相似的灰眸中竟是说不清的恼恨,“你究竟要做什么……”
却在这时,谢衡玉微微抬了抬手,指尖流出一道透明的剑意,毫无杀意地,轻飘飘地迎着谢衡瑾的剑而去。
“你?”谢衡瑾一愣,匆忙拭去唇角血污,手中长剑几乎是以本能惯性与那道剑意纠缠过招。
他看着那来回拉扯的剑式,最初脸上还有几分犹疑不解,可三两招过后,谢衡瑾的神情却逐渐严肃了起来。
手中的动作被那无形的剑意引导着来去,一招一式在他的脑海中被拆解,又与那练习了无数次的清光剑意第一式组合、连接。
他本就是修仙界稍有的剑道奇才,是出生周礼便攥住了谢家家主佩剑的少年天骄,他的一生虽被蒙尘,可剑术之道上,他却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他看过的剑谱,只一遍就能记得,修过的剑术,只挥一次便能带出多数人一生都望尘莫及的剑意。
他知道谢衡玉确实在向他演示完完整整的清光剑。他本该用心去记,抓紧一切机会,不顾一切地将这套剑法嚼碎了消化掉。
可是……可是他如今,大多的心思,却只反复重复了一句话……
他究竟想做什么?
谢衡玉,究竟想做什么?
过往的人生给不了他准确的答案,他难以预测谢衡玉的心思。他们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地两端,他……与他,一点儿都不同。
挥剑的动作近乎机械,身体凭借本能在行动,时光开始逆流,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夜。
在那个夏夜,他重生后第一次挥出《踏星剑法》,过去那段属于早夭的谢衡瑾的记忆纷至沓来。他记起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繁华,记起了他苦难的开始,也记恨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天都玉郎。
可是如今,又是一段陌生的记忆冲入脑海。
那也属于他一瓣小小的残魂,他记起它在灯市逢魔之夜与他的肉身分离,记起它无知无识地躲回了谢家的荫庇之下……
他记起它听到了阁老似是而非的预言,记起了唐梨每夜懊悔的悲泣,也记起了……那个在谢家外门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