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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木材在大火中噼啪的响声,只剩下唐梨绝望愤怒的嘶哑叫喊。高温使幻境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渐渐地,池倾感到唐梨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遥远。却在这时,她原本紧攥着的水晶忽然迸发出滚烫的热意,下一瞬,池倾只觉得手中一空,眼前整个天旋地转,她腿一软,不受控地重重倒在了地上。
幻境中的大火逐渐消散,池倾的视线黑了片刻才慢慢恢复了清明。回神时,她正如同一件湿漉漉的破布,张着双臂,被两只机甲人一左一右地控制在地上,而在她身侧不远,唐梨同样跪坐在雪地里,像个小孩一样捧着从她手中抢来的水晶,又哭又笑地重复着池倾才在幻境中听过的那句话。
“是我的,他是我的……”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在机甲人的束缚中轻轻挣扎了一下:“松手。”
机甲人对池倾没有敌意,见她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并未犹豫,当即便松开了她。
池倾盯着唐梨手中的水晶,轻声道:“这是谢衡玉给我的。”
唐梨在听到“谢衡玉”三个字时,脸上显然露出了怔忪的表情,但她只安静了一瞬,便又如小孩似的哭笑起来——池倾方才仅仅只是见证了那一个短暂的幻境,唐梨便又疯了。
她蹙起眉,转而问唐梨身旁的侍女道:“刚刚……我与老夫人发生了什么?”
侍女想了想,似也不太明白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状况:“方才,老夫人情绪不稳,又说了夜市逢魔,以及……她害了瑾公子之类的话。姑娘听了那些话没什么反应,只是掏出这块水晶,像是意识出窍了似的,动也不动。后来老夫人讲完那些话,突然便朝姑娘扑过去,像是要抢您手中的水晶。”
“您一直握着不松手,老夫人便又起了疯病,我担心老夫人误伤到姑娘,才叫机甲人将你们拉开……”
池倾微微颔首,又问:“老夫人之前突然清醒,是在何时?”
侍女立刻回答了一个日子,池倾算算时间,果然
是在她上次进入水晶幻境之后——谢衡玉的这块水晶,可以将执念相似的两个人连接。在来到谢家之后,池倾一直试图寻找谢家过去的秘密,或许是因此,她连接了唐梨的执念,并对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池倾兀自沉思了片刻,看着侍女焦急地安抚唐梨,忽然福至心灵:“你之前可曾听说过一位名为小川的修士?”
“小川?”侍女呆了呆,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异,“姑娘怎会知道这个名字?”
“谢家从未有过名为小川的修士,更别提曾与老夫人交好……那年瑾公子出事后,老夫人便常常念叨这个名字,医师只说是老夫人心疾生出的臆想……不知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池倾蹙起眉,没有回答侍女的疑问,又道:“既如此,当年谢衡瑾出事,当真如老夫人所言……是夜市逢魔么?”
“不,自然不是。”侍女摇了摇头,仿佛很奇怪池倾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天都最是安全不过,如何会有魔族入侵?那年中秋,夫人带着小公子遛出谢家,不料却逢灯宴起火。夫人与小公子虽幸免于难,却都受了些惊吓,以至小公子一连多日高烧不退,才不幸夭折。”
池倾脸色微沉,并没有完全听信侍女之言——藏瑾曾经为救她而死,其复生之事是魔族一手促成,若他只是个流落三连城的普通人族小孩倒也罢了,可他偏偏就是谢家家主唯一的孩子,这样的身世,正如幻境中小川所言,被谁盯上都有可能。
魔族当年有充足的理由杀掉谢衡瑾。而谢渭作为天都第一世家的家主,自有守卫都城之责,若他当年遮掩了灯宴缝魔之事,也并非全无可能。
池倾攥起拳,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