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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吗?”池倾蹙起眉,撑着身后的树枝:“什么事?”
“如果真心给不了我,也别给别人。”
……尤其是谢衡玉。藏瑾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池倾看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你想知道的都问清了,那我的呢?”
随着此言落定,池倾头顶和身侧的银叶子忽然沙沙作响,洞内的空气中忽然泛起一丝微妙的妖力波动,下一瞬,她微寒的声音传至藏瑾耳畔。
“阮楠身上的尸火、妖界各处的邪器、卖货郎,包括谢家之事……哪些是你私心筹谋,哪些是魔族心怀叵测?”池倾眯起眼,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妖力无声无息地封锁了山洞的出口,室内静谧,除了树叶摇动的轻响,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藏瑾垂下眼,似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觉:“留影石中,我应当都说清楚了。”
池倾嗤笑:“你在留影石中说这一切没有魔族的属意,是觉得我会相信吗?”
藏瑾握着面具的手太用力,因而欢喜面在掌心都开始隐隐发烫,他笑看着她,喃喃道:“是我私心,还是魔族阴谋……这两者,有区别吗?”
一句话,像是天堑在两人之间划开深刻的裂隙,将过往与如今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段。
“只谈从前的事,不好吗?”藏瑾叹息着,声音很轻,“我想活着,倾倾。”
如同从前在三连城中,他骗人、杀人,无恶不作,也不过是为了多活一天。
如今与从前,并没有不同。
三连城的阴雨,从未在他的天空散去过。
池倾紧紧攥住拳,片刻后道:“若是如此,我不能放你离开。”
藏瑾笑着:“别这样。”
池倾咬牙死死盯着他,没有松口的打算。
藏瑾歪了歪头:“别这样天真。倾倾,你怎能困住一个死人呢?我总有办法逃脱,只是样子难看,不想让你瞧见。”
“这是花别塔。”池倾语气生涩,“你怎能轻易……”
藏瑾笑了一声,他转过身去,完整的皮肉骨血顷刻如同血雾散开,宽大的灰袍似飘荡的幽灵自半空缓缓下坠,池倾劈手欲夺,那灰袍却霎时化作无孔不入的魔息拨开她的手,与那血雾一道顺着树木根系一路往地底而去!
池倾脸色发白,抬手将妖力灌入树根,迅速追向藏瑾。却在此时,那欢喜面不知从何处潜入地底深处,与灰袍形成的魔气纠缠在一处,编织成一个巨大的阵网,将整片奔逃的血雾完完全全收入其间。
下一瞬,池倾暗红色的妖力如巨潮冲向那阵网,千钧一发,将将触及的瞬间,阵网却倏然消失,徒留一片虚空。
树冠之上,池倾抽回妖力,猛地睁开眼,脸色奇差无比。
——藏瑾身上,竟有两个邪器。
第116章 第116章“你要去取长命花的养料?……
池倾撑着树干,脑海中来来回回的尽是藏瑾灰袍下忽然炸开的血雾。那恐怖而浓重的血腥气掺杂着滚滚魔息,仿佛炼狱之门在她眼前轰然打开……即便,藏瑾如今已凭两件邪器顺利潜逃,但那挥之不散的骇人气息依旧萦绕池倾鼻端不散。
她颤抖着,手指习惯性摸往树干间的一处树洞摸去。下一瞬,一个隐秘的暗格缓缓显露,池倾怔了一下,从中摸出一沓凌乱的稿纸。
映着银叶子的灵光,她看着纸上那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凌乱线条,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些纸上,记的都是她在为藏瑾炼制长命花时,从梦中偶然得知的炼花之术。
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