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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良久,回神时来炆和医尊都已回到烁炎身旁,见她望来,来炆将那木匣重新递回池倾手边,而医尊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之前同你说了什么!”池倾的视线凝在那木匣上,她没有接过,而是抬手摸干眼角的泪水,若无其事地对医尊道:“他果真已经灵脉坏死,无济于事了么?既然如此,这东西留在我这儿,还有什么用呢?”
她后退一步便要离开,却见烁炎一把夺过那木匣,蹙眉厉声道:“池倾!”
池倾只是笑,她看着姐姐,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冰凉:“真心……藏瑾也曾给过我。可是不论是藏瑾的,还是谢衡玉的……这种东西太沉重了。我不想懂,也不想要。”
她顿了顿:“到此为止,不好吗?”
烁炎的动作一滞,还想说什么,池倾已转身飞奔着离去。
医尊摇头,撑着来炆的肩膀,痛心疾首:“妖王,你还记得我当时提醒过你什么?事到如今,你更是一点儿责怪你妹妹的立场都没有!”
烁炎闭起眼,语气极度疲惫:“医尊,我不知会如此。”
那时还是藏瑾死后不久,医尊先是用尽手段拖延着藏瑾的性命,后又日以继夜地守在池倾榻边,替她修补因炼花而破损的灵脉。
那年医尊已经很老了,虽然注重养生,但难得这样熬夜,烁炎瞧着也感觉于心不忍。
于是,在池倾转危为安后,她带了几件最拿得出手的灵器赠予医尊,彼时老者并没有收下她的礼,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望着烁炎的眼神带了几分警醒的意味:“心病难医。她从小并没有养在你身边长大,许多对她影响至深的事,你却是一无所知。若她清醒之后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彼时烁炎只以为池倾的心病皆是因为藏瑾的离世而起,虽然时时挂心,但在池倾清醒之后,却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去探究那些对池倾“影响至深”的事。
再后来,等她炼出浮生一梦,便更加笃定那些池倾过不去的事,向来只是与藏瑾有关。可奈何斯人已逝,她只好将一切交给了时间,再也不曾细究医尊的警示。
直到今日。
烁炎终于意识到,池倾在感情上不断地回避和闪躲,或许正是当年自己所忽略的那些过往导致。
“浮生一梦呢?”烁炎抬起手,赤红的妖力自她指尖流转,她试图与那个自己亲手炼制出来的灵器取得联系,然而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不应该啊。”烁炎喃喃道,“哪怕只剩残骸,只要浮生一梦还在孤云城中,我应该可以感知到它才对……”
“很要紧吗?”来炆站在烁炎身边,破伞投下的阴影也将她笼罩其间,他望着她掌中闪动的妖力,轻声道,“我去寻。”
“不用找了。”烁炎摇了摇头,迟疑着收回手,“你先回圣都,我想留在花别塔,等到飞花节过后再离开。”
算算日子,得等到霜降前后了。
来炆若无要紧之事,从未离开过圣都那么长时间。
来炆与医尊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那么点儿不太放心的神色,但终究点了点头:“随时联系。”
烁炎笑起来,牵着来炆的手捏了捏。
当生活遭遇剧变之时,人总要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正如藏瑾死后,烁炎不知道如何更好地安慰妹妹,于是在炼制浮生一梦之余,日日拉着她陪自己一道处理公文,最后甚至将其推上了戈壁州圣主之位。
她向来坚信,人只要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等妹妹再休息几日恢复一下状态,她